断不会如此客气。你走罢,再见便是生死仇敌了。”
白袍客轻笑几声,又忽发大笑,仿是听了甚么无比有趣之事:“生死仇敌?我自知你杀得了我,可你当真就能杀我么?告辞了。”
林锋忽低低言语几句,白袍客听在耳中将身一顿,旋即重重点头,自将身形展动,白鸟也似的径往西北而去。
那人借轻功疾去,林锋只立在原处,望着白袍客身形远去,这才长吁一口浊气,返归老营。
待至营中,只见众人纷纷围上前来:“适才是何人作祟?”
“是个故人。下次再见断要除他。”
孟薇道:“此人竟是何方神圣?”
林锋将头一摇:“他与我有旧,念在往日情分故不曾伤他,来日再见断教他好看。”
稍一顿,又听他道:“此人心机极重,是个欲成一事不择手段的,倘他效命夷人,只怕不好对付。”
孟薇道:“怕甚么,无非便是‘兵来将挡,水来土囤’罢了。”
聂帅在旁道:“倘他变节投敌便是敌国,无论你两个早年何样交情,战场厮杀,决计不得留手。林统带千万把握分寸,休教本帅忧心。”
他“林统带”三字一脱口,便就带出了“军令”的意味,诸如长辈叮咛之类私意儿,皆教这不轻不重的三字尽数掩了。
林锋一时竟觉有些手足无措,倘含糊而应,未免轻浮了些;倘再跪下行礼,却嫌太过庄重了些,只好将拳合抱一躬到地:“末将领命。”
聂帅如旧大笑,拍着他肩头:“甚么末将不末将?小林你也忒拘谨,老夫不过仗了年岁言语叮咛几句,你怎地就当了真?”
这一干人众内看过聂帅奏章的,唯独孟薇是军中绝无仅有的头一份儿。她只当此叟不过是个久历行伍极具帅才老丘八,不想他恩威并施一套也拿捏得极有分寸,只在几句话内,便就唬了林锋。
也难怪三国老将不少,三圣却独独爱他掌兵。此叟虽军法极严,然私下虚报粮饷分发军士补贴家用,乃是司空寻常之事,如此统军,便是军法严苛如虎,军士心内也少有怨言,故才能百战百胜。
她正自思索,却听聂帅清清嗓道:“现下大军西进在即,本帅尚有心腹事相托,小林、军师,随老夫入帐。”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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