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玮平就从车上下来。舱门打开，零零星星的几个旅客中，并没有他要等的人。
一边，沈阳军区军事检察院的几位检察官也显得疑惑。——按照志愿军司令部留守处传来的信息，杀伤日本少佐联络官佐佐木的中国士兵牛生浩将乘坐这一次班机返回国内，接受司法审讯。但飞机上下来的人当中，没有任何押送和被押送的人员迹象，检察官的眼光很毒，几个走下飞机的人身份一眼就可以看清楚，不过是几个中国商贩和两名农民工。并没有干部或军人模样的旅客。
本来，平壤途径丹东，到北京的这条航线旅客数量就不多，朝鲜被日本控制以后，治安形势急剧恶化的情况，使中国投资者纷纷离开朝鲜，因此，这个航班的人数就更少了。孤零零的几个旅客，让人生出疑问，也许他们并没有走下飞机。
因为计划中的审判，是在丹东进行的，因此，检察官们开始向机组人员了解情况。何玮平拿出移动电话，和仍在朝鲜桧仓郡的翟向南通话。
“没错，他已经到丹东机场了，刚刚还打电话给值班室报到！”翟向南口齿清楚：“这样吧，我把你电话给他，让他跟你联系！”
——不是“他们”，而仅仅是个“他”，让何玮平顿生疑惑。还没想明白，一个陌生号码来电。
他马上接听，一个沉闷的、带着河南口音的普通话说：“我是牛生浩，你在哪里？”
何玮平抬头看看：“我在汽车前面啊，穿黑色西装大衣的！”
“我过来了！”对方挂断电话。
众人惊讶，从舷梯旁，一个外表仿佛农民工一样的小伙子，身着便装向他们走来，手里拎着一个小小的包，手里拿着移动电话。
“何专员吧？”牛生浩来到何玮平等人面前：“我就是牛生浩，志愿军留守处的！”
“你自己？”检察官惊讶。
何玮平问：“你怎么自己回国？翟司令员没叫人送你？”
牛生浩将自己的军人证递给检察官：“就是我了。司令员说，我没犯中国的法。所以不让押送，让我自己回来了。”
何玮平仔细看看面前的这个战士，脱下军装，从外表上看，和街头巷尾经常看到的进城打工找活儿干的农民工毫无区别。大大的脸庞，显得木讷的外表，仿佛一个放大的许三多样子。
“就你？给日本少佐刺伤了？”何玮平感到难以置信。
“我本来想捅死他的，03步枪枪身太长，我还没习惯呢，让小鬼子逃过一命！”
可能是说到刺杀佐佐木少佐，牛生浩眼睛里顿时放光：“我还是喜欢以前的八一杠，如果那天拿的是八一杠，一刀下去，准扎在心脏上！”
何玮平苦笑着摇摇头：“算了，你知道你惹多大祸嘛。上车吧！”
检察官叫道：“士兵牛生浩！”
“到！”牛生浩立即恢复军人角色：“中国人民志愿军司令部留守处警卫连战士牛生浩报到！”
虽然按照规定，没穿军服，但他还是立正敬礼。
检察官点点头：“我们是沈阳军区军事检察院的检察官。你在执勤期间刺杀日本联络官佐佐木少佐的行动有犯罪嫌疑，现对你实施人身控制。你应当配合！”
一个“犯罪嫌疑”，眼前憨厚朴实的农民工士兵立即变成暴怒的狮子：“什么？我杀佐佐木是犯罪？他们在南京杀我同胞三十万，就不是犯罪了？”
检察官十分冷静：“士兵牛生浩。你听清楚了，是犯罪嫌疑。对你的行为是不是犯罪，是由军事法庭决定的。”
他沉吟一下：“至于日本军队在上世纪进行的南京大屠杀，已经过去了，是历史问题。今天不是追究历史问题的时候。只谈刚刚发生的这些事情！”
助理检察官看看一时间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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