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陌生的一切
高帝六年,汉庭之上,萧何手中金色锦布微微摊开,锦布上金丝勾勒,金龙腾雾驾云栩栩如生,龙眼如灼日生辉,令人视之生畏。
“奉天承运,宣帝言:楚王韩信,涉嫌谋逆,罪不可赦,理应处死,朕念其有社稷开国之功,故免其死罪,今贬为淮阴侯,钦此!”
步履有度,韩信往前迈了两步,凝视萧何,眼瞳深处幽暗如渊,未说半字。
“淮阴侯,请接旨!”萧何凝目视之,声音铿锵依旧,威严四溢,毕竟他此刻代表的是高祖。
“我现在还是楚王!”韩信铿锵说。
“圣旨已下,请淮阴侯,接旨。”萧何不以为意,不缓不慢的说。
“我说过我现在是楚王!”韩信声气不变。
萧何一怔,眼瞳如星月挂空摇曳,看了一眼韩信手中的佩剑,那把开辟了汉室江山的宝剑,据说可以感受持者心情,当有红光隐溢时,则代表持者愤怒,随后才缓缓开口,“楚王,请接旨。”
韩信又凝视了萧何半会,才松开握住佩剑的手,半蹲行礼接旨,可背依旧直如房顶的悬梁。
“臣,接旨!”
冷风灌入金殿,使金玉辉煌的雕刻入冷三分,萧何看着他离开的背影。
“淮阴侯,慢走!”
韩信听见淮阴侯三个字后,脚步一顿,没说话也没回头,接着抬脚步入黑夜。
门前无人遮挡,冷风更冷了。
....
高祖十年,兖州刺史部,东郡,濮阳。
濮阳下有一山,曰:葬尸。
山峰凌冽,草木凋零,嶙峋沟土陈乏,可却笔直入云,如一把绝世宝剑惊世而立,四周山岭脉连,可无一与之争锋。
山顶之上,月色清冷单调,夜风入心悲凉。峰下人影似大雨来临前群蚁迁徙,尘风四起。冷色的盔甲仿佛入夜凋零,凝露在剑尖绽放,滴入青瓷碗中。
篝火在冷风中起舞,沸水在泥色瓷罐里翻涌。
军帐随风呼响,锦丝雕刻的“韩”字军旗随风入夜,想拂尽夜色,却只能随风飘曳。
峰岭上的身影在夜色下拉长,琉璃色的盔甲惹上了露珠,头盔挂在暗红色的剑柄之上,剑锋回应着风的无情,时不时传出一声剑鸣。
陆寻望着下方有序的军练,他已经不记得什么时候教过他们夜色搭剑取水,也不记得什么时候教过他们烈火制青瓷,更不可能记得那面锦旗什么时候改了名。
他睡得太久,醒来得太晚,悲伤来得猝不及防。
他忘了很多东西,可有些东西已经深刻在心底的碑刻上,无法抹去。或许只有将它的心掏出,他彻底死去,那些记忆才会消失。
他还记得,那时他刚来到这个陌生的世界,这个世界没那么好,可却不会让人憎恶,是他使这个世界陷入深渊,陷入永恒的地狱,他曾一度尝试着弥补,尝试着改变历史,可最终他却成了历史的一部分。
永度的金色从瞳孔深处升起,他抬头看着穿过乌云的皎月,月还是如一,可是身边的人、身边的事早已面目全非。不知何时眼泪从眼角落下,浸湿了这片空间。
他仿佛又看到了刚来到这个世界的自己。
2、硝烟四起,棋局难定
始皇四年。
天下纷争,秦、韩、赵、魏、楚、燕、齐七国争雄,欲统宇内,论军事力量秦、楚最强,赵、魏次之,齐、燕、韩居末,诸子百家择主而侍,六国斗智角力,秦国抑制楚国占据巨大优势,一统天下似乎只是顺水推舟之举,可在始皇五年的时候,魏国境内突现地震,震后现一通天巨塔,塔身通蓝,高如鲁中泰斗。
其余六国闻讯后,纷纷排密探前往魏地打探,在始皇六年
本章未完,请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