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会厅化作一艘巨船随着冲天的水流扶摇直上。
本来以为那座巨大的山看起来离得并不太远,似乎触手可及。可是,极速飞行的宴会厅,依然远远的看着那座山,依然没有在下一刻抵达。
而身后的古兰城,却真的是越来越远了。
手可摘星辰,在向着星辰飞去的过程中才发现路途是何等的遥远。
看山跑死马,大概就是厅里众人的心情。
明明那座巨大的山就那么随意的挂在上空,明明似乎伸手就能摸到山顶红枫的落叶,就能闻到空山新雨后的青草味。
可是,那座山又是那样的遥远,通天的水柱仿佛无穷无尽,极速飞行的宴会厅仿佛丝毫没有移动过位置。
竞赛尚未开始,浓郁的血腥气已经染上了宴会厅。
宴会厅还在飞,修行的众人也终于适应了这种方位,身形凝固,不再慌乱。
只是,已经死做一团的那些年龄的脸,已经无处去申诉。
前一刻还满心欢喜的盘算着如何破了丹枫白露宫,满腹心思的谋划着如何阻止别人进入。
此刻已然化作年轻的孤魂,尚且幼稚的小脸上,写满了不可置信。
他们的人生还很长,他们辉煌的一生才要揭开,他们的传说刚要用丹枫白露宫来做柱脚。
然而,他们的人生已经结束了。
带队的老师们已经分辨出来了自己学生,满心伤痛的将他们身体遗落的部位捡了起来,全部收拾安置在了学府在宴会厅上的一亩三分地。
眼看尚未进入丹枫白露宫,自己的学生竟然就损失了超过三分之二,临江学府的带队老师几乎陷入了歇斯底里。
他冲着古兰城城主,冲着在座的学府,怒吼着质疑,“城主大人,古族的各位前辈们,这算什么!我们的学生尚未参加竞赛就已身死,这算什么!这是谋杀!”
天南学府在此次的混乱中也损失十分惨重,带队老师文辉也悲愤的质疑,“刚刚的混乱是有人蓄意谋杀此次的竞赛者,难道城主大人不打算追究吗?”
毕竟春城与江城是古花家的地盘,那些年轻的学生也算是古花家这些年给自己培养的年轻血液。虽然知道这些娇生惯养生活在重重保护中的孩子们还是欠缺了些历练,可是这样残酷的杀戮,已然让古花家动怒。
古花家的一群人眼里也带着怒火,像是要将古兰城城主撕裂。
古花东风盯着那些死去的年轻的脸,眼里的怒火也在燃烧。虽然大家不是很熟,可是,总有那么几张脸,让他有了很多的回忆。那一张张的小脸,仓促的,紧张的,害怕的,还有崇拜的,在古花东风的记忆里又鲜活了起来。
“何然老师,文辉老师,半刻前你们才信誓旦旦的说全员加入丹枫白露宫之行。本座已经警告过你们此行的危险,来自龙城的领队叶大师也多有提醒,你难道一点都没有听进去?”此刻的城主哪里还有之前的畏缩小心,他一副宽慰放松的样子,惹怒了质疑的老师,“还是说,何然老师被丹枫白露宫这个巨大的财富冲昏了头脑,竟然觉得不付出任何代价就可以前去寻宝探索?”
损失惨重的几个学术府看向无一人伤亡的龙城神术府,眼里是说不出的情绪。那是怀疑,是嫉妒,是恨意。
几个小孩子出去玩水,只活下来了一个,那么死了孩子的大人会恨那唯一活下来的孩子。虽然这个孩子可能很努力试图去营救那些可怜的同伴,试图去阻止他们下水,可是,他是唯一活下来的。
而别人家的孩子,都没了。
唯一活下来的那个孩子,便成了众人要发泄恨意的对象。
那是一种简单质朴的拷问:我们家的孩子都死了,你凭什么活着。
龙城神术府就是那唯一活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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