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接上回,却说冯天文先是诱降,后又私下尽屠合兰之兵,如此弄奸使诈之至,使合兰百姓无不对其恨之入骨!无奈他手下手下人马众多,更与高丽军马相互呼应,因此急切不得报仇。再说高丽王此次兵分东西两路犯辽,西路军的王颇克东宁路下宁边府,一路势如破竹兵临鸭绿江边,大有进逼沈阳之势。那沈阳王集结辽阳各路兵马,自然先要对付西路的高丽大军,一时顾不上救援合兰,故此放任了冯天文在合兰逍遥法外,让他得以在此立稳脚跟。
一日,冯天文将陈贤礼找来叙谈,以前他也算半个读书人,也最知道书生的想法,遂问陈贤礼道:“如今合兰已下,不知你何时回寨?我怕牛当家的手下乏人差遣。”陈贤礼道:“现在官军首尾难顾,山寨也用不得这麽多人马。”冯天文笑道:“我看你就在此别回去了,识时务者见势而动,如今势头正好,只要好好把握照样能搏一个‘封妻荫子’!再说牛当家迟早也要下山来的。”那陈贤礼本是个落魄书生,后虽跟从牛成虎上山落草,不过心中仍然没有断过“封妻荫子”的念头,听冯天文这一说如何不心生感奋!于是更死心塌地留在合兰。
冯天文在合兰站稳脚跟之后,遂将手下两寨人马整合起来自成一军,他原来的本寨人马多是汉人,而陈贤礼带来的人马则以女直人居多,两寨人马各为左右两营,都要听他号令!那陈贤礼文武俱远不如他,因此也不敢多说甚麽。成军之日,他又教人做了一面大旗,上面赤焰焰书有六个大字:“将义兵,行天诛!”从此他便以这支人马起家,后又攻城略地、横扫千里,时人皆呼之为“六字军”!陈贤礼看到这面大旗时,方知其杀伐果断远甚他人,由此在他身边更是畏服有加。成军之后,军中大小职务俱按朝廷体制,于是冯天文也自称“将军”,却道:“之前我本想做个书生,没想过最后却做了将首!”陈贤礼也依旧做了个文职,负责掌管内政民生。
话说那高丽上将军赵得圭闻知合兰已破,遂从和州移师合兰继续北进。高丽的主将到了合兰,冯天文自然要去拜会,于是带了厚礼前去。行至路中时,那道路两旁的百姓见他乘坐骏马,趾高气扬地过来,前面的兵士拿着几根大杖只顾乱打开路,于是只得纷纷躲避。那些百姓人挨着人被赶到一边时,难免有些磕磕碰碰,其中却有一个妇人怀抱幼子被人群挤倒,她那怀中幼子便哭闹起来。这时,那妇人抚其幼子,道:“莫哭、莫哭!冯屠子来也!”那幼子听得果然止住了啼哭。不想这句话不偏不倚正好被冯天文听到,他手下兵士大怒道:“妇人无礼,敢教小子暗讽将军耶。”说罢欲执母子杖之。谁知冯天文却止住手下,道:“其夫死于战事情殊可怜,不必再为难她了。”说罢策马而去。
冯天文到得高丽军马的驻地,即请人进去通传一声,只道义军首领前来拜望。那赵得圭知道他来之后,却借口公事冗繁,只安排一员偏将出来接待。冯天文也不计较,遂与对方侃侃而谈,问些今后进兵之事。不过对方于此三缄其口,只道进军之事皆由王庭裁定,大军只是奉命而已。冯天文听了也只唯唯诺诺,作为礼尚往来对方只略置薄酒以待,酒过三巡之后冯天文亦起身告辞。那赵得圭对他如此避而不见,也是知道他们这些草寇,实要借势跟朝廷过不去,因此不想与其扯上太多关系。
冯天文回到府邸之后,随行的手下军官多有不平,道:“若非将军出奇制胜,他们如何进得了合兰!如今将军与之平分合兰,未料他们反倒如此轻忽将军,着实可恶。”冯天文笑道:“休得造次,现在我们也是‘狐假虎威’,往后还要相互帮衬,不可为这点小事坏了大局!”那些军官道:“高丽人兵多而已,其实靠不住!况且他们用不到我们之时,恐怕还会过河拆桥,将军不可不防。”冯天文笑道:“如今我们是‘与虎谋皮’,自然要谨慎小心不被虎伤,这点我自有分寸,你们自去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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