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菘蓝,你脑子呢?”
充满怒气的声音穿透耳膜,和着一点强行压抑的颤抖,顾菘蓝微微一怔,眼前突然就浮现了少年明澈如镜的眼神,不知怎么的,眼泪流就下来了。
对峙的时候没有哭,被安慰的时候没有哭,被讽刺的时候没有哭,心灰意冷的时候也没有哭,偏偏因为他的一句话,眼泪就不受控制地夺眶而出。
“你说谁……没脑子?”
泪水顺着脸颊流进嘴里,咸咸的味道融化在舌尖,她才发现自己的声音哽咽得厉害。
边上没有人,她哭得再难看都没关系,可是声音,却可以通过耳机传到九千多公里之外。
她抹了一把眼泪,奈何后面的泪珠难舍难分地紧接其上,根本止不住。她干脆靠上电脑桌,将头埋进臂弯里,使劲地咬着牙,逼自己不发出任何声音。
殊不知,浑身战栗的抽泣声哪是她能控制得了的。
而池晔,早在她开口的那一刹那,就明白了发生了什么。
一肚子的气彻底烟消云散,只化作无以复加的心疼。
他本来是恼的,何季也好江北也罢,那些个无关紧要的事她倒是能慎重其事地拿出来同他讲,偏偏轮到她自己身陷囹圄时,她竟是可以只字不提,每天佯装无事地告诉他今天掌握了多少个英语句子!
他真的很想敲开她的脑袋壳子看一看,里面到底装了些什么破玩意儿!
对面的抽泣声一声一声地打在他心头,仿若针扎一样的疼,他闭上眼,却是露出一抹极淡的笑意。
毫无办法,这就是他所认识的板蓝根。
她固执的理性不允许自己在别人面前落泪,她骨子里的谦卑不忍让她在乎的人为她担心。
他敢肯定,这件事从头到尾,顾叔和秦姨都不知道。
“菘蓝。”他轻轻叹了一声,带着极尽的无奈,带着极致的温柔,“你真是傻到家了。”
回应他的,是那头悉悉索索的抽泣声,似乎没有刚才那么隐忍了。
池晔竟有些庆幸,还好他与她隔着九千多公里,还好她见不到他的身影,否则,他怕是无论如何也听不到她的哭声的。
什么时候,她才能毫无顾忌地靠进他的怀里哭呢?
哄劝,本该是件令人头疼的事儿,与他而言,竟成了一种奢侈。
……
顾菘蓝并没有哭很久,她终于擦干眼泪再一次直起身子时,才发现自己的心头舒畅了许多。
情绪如气球,积攒久了是会爆炸的。好在她在爆炸之前解开了封口的绳索,将挤压许久的情绪一股脑地给泻完了,一身的轻松。
“好些了吗?”
半晌,她听见池晔波澜不惊的声音。
“嗯。”她以手掩面,才发现自己脸颊烫的厉害,“已经没事了。”
前所未有地觉得羞耻。
“那就来想想解决方案吧。”池晔像是没发觉什么异常,一本正经。
顾菘蓝微讶:“什么解决方案?”
“找到那个真正散布谣言的人的方案。”
“嗯?啊。”顾菘蓝捋了一下半湿的额发,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他说得什么,“你会有办法?”
问出声的时候,她其实已经心安了。
“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池晔的声音不容置喙,“你把开学以来有关当事人的事情仔仔细细地跟我讲一遍。”
“好。”顾菘蓝用手撑起脑袋,仔细地回想起来,“与这事儿有关的人应该是四个,我,庄伦,杨序和孟霜霜。”
她将四人之间的身份与关系交代了一下:“其实整件事跟我半毛钱关系都没有,就是……阴差阳错地惹祸上身。”
想到这里她不禁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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