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了一下,周远接着说道,语气颇有一些无奈:“我们在一起这么久了。晴晴,我对你是怎么样的,你应该也清楚。”
她本来只是流泪,现在忽然一下子哭得厉害了。
“你对我很好很好,所以你觉得,我就该完完全全地信任你?”她哭着把他替她拭泪的那只手打开,崩溃道,“我求你对我这么好了吗?我不想相信你了我求你你以后别对我这么好了!”
他看着她这么忽然发疯似地哭,并不理会,自顾自地坐好系好安全带,发动起了车子。
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时候,听到他冷冷道:“系好安全带。”
她脑袋空了一下,边哭边依着他说的做了。
“你也不必哭成这样。”他冷笑道,“我以后不对你好就是了,省得你觉得烦。”
他把车开得很快,没一下子就到家楼下了。
她才刚下了车,却没想到他的车子嗖地一下就开走了。她怔了一下,凄厉地叫着他的名字,追着那辆开得飞快的车子在雨中跑,完全不管不顾旁人投来的诧异眼光。
但他哪里肯停下?雨声太大,她的叫声终还是被盖住了。她腿一软,瘫坐到了地上,眼睁睁地看着他的车子驶出小区大门,一转弯,消失得无影无踪。
她哭,彻底像个疯婆子一样地坐在那里失声痛哭。回到家里的时候她整个人都已经失魂落魄了。简简单单地洗了个澡,她边擦着刚洗过的长发,边看着镜子里眼睛红通通的自己,又哭了起来。
这么多年了,别人给委屈她都能受下,唯有他给的不行。哪怕只是一句气话,她都难以接受。
她一直哭,一直哭,一个人躺在不开灯的家里从傍晚一直哭到了彻底入了夜,哭到后面实在是没了力气就变成断续地哽咽。等再次迷迷糊糊地醒来的时候,她感觉得到自己的脸已经哭肿了。她浑身无力地瘫软在大床是,觉得浑身发冷,四处都是黑洞洞的,静得可怕。
她不知道现在是几点了,翻了个身,呆滞地望着天花板。她肚子很饿,四肢乏力,从进了家门直到现在她都没有吃一点儿东西。而且,此时她好像还在发着低烧。
他还没有回来,他去哪里了?去找王可若了,还是去找别人了?她的心像插了把刀子,只要一跳动那把刀子就会插得愈来愈深,伤口流的血愈来愈多,连着整颗心都是痛的。
这么大的雨,他能去哪里?他的车速这么快,会不会不小心出车祸?她听着窗外如旧不断地雨声,开始越来越担心了起来。
肚子好饿,可是她已经没力气动弹了。额头好烫,可是身子又冷得厉害。她抱着被子,蜷缩成小小的一团,关节都在发疼。
迷迷糊糊间,她又睡着了。这一夜间她睡得极其不踏实,醒了睁开眼,他不在;再次醒了,他还是不在。半梦半醒间听到有什么动静她都会挣扎着睁开眼,可是等意识稍微清醒了一点后,又什么动静也听不到了。
她忽然间很想很想妈妈——要是妈妈在,她肯定不会承受这样的煎熬。妈妈会陪在她身边一直照顾她——世上只有妈妈不会嫌弃她。
人总是在特别脆弱的时候,才会知道那个真正掏心掏肺对自己好的人的可贵。世间有太多的情,唯有大多的父母子女间的亲情算得上是纯粹。
原来他和她的这个小家也会有这么让人绝望得可怕的时候;原来天黑的这八九个小时,是这么的漫长难熬。
如此这番折腾,她自己都混淆了哪次醒过来是真实的,哪次是还在梦里的。
唯一能知道的,只有他还是没有回来。天将要亮时她实在是撑不住了,挣扎着起来烧了水,在药箱里随便找了包小柴胡冲来喝。
昨天带教老师说今天不按表实习,换到晚上,所以她昨晚才敢这么由着自己的情绪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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