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被年月侵蚀,些许黄,又些许白。极薄的纸张上蘸了一层淡墨,不过和鸳鸯转香壶比对,它甚至被遗忘。若非女孩子家心细,也许故事就该是截止在了沙漠。
“蕃汉合时掌中珠”乔学文接过乔以沫递来的蝉翼拓,在斑驳不清的字迹理清后,原本还些许皱冗的眉头渐渐舒展。
“快,快些把先前的碑文笔记拿出来。”乔学文近乎失声,眼里直勾勾的盯着手中的拓本。
大宝以为是乔学文的职业病又给犯了,口里数落着:“老学究,这都什么时候了,这东西哥几个会给你捎上,为今之计我们还是保命要紧。”说着也不顾其他,上去就要揪上乔学文。
底下的震动时有时无,时间长了,甚至分不清是否是弱了,又或是强了,先前我还沉浸在发现牵机的喜悦中,可回过神以后,还是不免担忧了起来。我看了一眼乔学文,自认为他可不会被眼前一部什么拓本给冲昏了头脑,而却忘记了迫在眉睫的处境。想起假巴锡先前也是想法设法的愈看碑文,而后竟能在这地底下来去自如,我心里更是认定了两者之间就有联系。
“慢着”我伸手挡了大宝一道,而此时乔以沫也已经从行囊中抽出笔记。
乔学文半伏在地上,一手拄着拓本,另一手不住翻动着笔记,镇定得恍若感受不到周边的震动。说:“西夏史无从考究,大部分文献都是一字半解,从文明被毁灭后,它们的文字成为了独有的,再无人认得。就是我自问涉足这个领域多年,百十字中许也只能够译出一二。”
大宝脑袋似是大了几圈,一脸苦不堪言,哀求声道:“爷,字我们可以慢慢认,眼下我们还是先出去的紧要吧。”
乔学文扬手示意大宝不要打断,又说:“我往来额济纳多次,也曾见过不少边民认得这西夏文字的多少,打听说过,这西夏文明也许灭了,可终归会把影子留在当地,有个老一辈的驻民和我说过,在西夏灭绝前,传说曾经留有一部双语辞汇。而那部辞汇,凑巧的就叫“番汉合时掌中珠”。”
我对着乔学文问道:“教授的意思,我们手里这份就是那孤本?”
大宝见我们此时对话竟还是不温不火,气得脚跟直跺,怨道:“我的娘啊,你们否管是孤本还是珍本了,那意思大小还不就是本词典,学术问题,我们可以出去摆在桌面上探讨,眼前环境,实在是煞风景。”
乔以沫见大宝急不可耐,提醒说:“先前你们带来的那个向导,他似乎就懂得不少西夏文,而他在看了寺庙内的碑文后,更是对这黑水城中的线路了如指掌,如果这本拓本能够翻译,也就是说,我们兴许可以从隐秘路径上回到沙面。”
就在大宝还是听得一知半解时,乔学文整个人霎时从地上弹起老高,口中不住直呼:“有了,有了,这碑文笔记,真的暗喻了黑水城内的所有密道。”
此前几人还是抱着将信将疑的态度,直到跟着笔记在五百宝宫的水下摸到一处水眼,才似吃了一颗定心丸。
短暂的潜行后,我们又找着了几处并不明显的岔口,众人提着心反复行走,脚下不敢有一丝怠慢,虽然密道内纵横交错,可好在乔学文译出的碑文笔记丝毫无差,几人终归穿出一道豁口,如若不是空气的差别和扑脸的风沙,我们甚至还以为身在地底。只见举目望去,峡谷外的天地已经分不清白昼黑夜,积下的风沙更是已经漫过脚踝。匆忙间几人疲于奔命,此时真当是手足并用,愈大的风沙里,只看见几道影子忽左忽右,响彻在耳边的风声似已将各自隔离。我埋着头,双手抓绕在峡谷上行的途中,拼着不多的体力靠住山体,一下一下的上挪,直到手指尖麻木都不曾放松,生怕一个意外又给风沙吹滚到峡谷下。
这样的时候也不知挨了多久,我朦胧醒来时,泛黄的沙舟边只遗下一道道细风刮过,天上虽然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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