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江战役中,连大洪左肩被石炮击中,吴伦为流矢所伤,两人伤势严重,连生召连大洪、吴伦回金陵养伤。吴伦自恃壮年,执意再夺桃花坞,不想箭伤复发,溃烂脓血猛流不止,只好回金陵修养。经过定阳时,吴伦听说连生曾在定阳慈济医馆学医,便和家人前往慈济医馆,歇息十数日。时,华回天耋耄老矣,见华见离颇喜医术,十年间倾囊相授,华见离已蜚声定阳。华回天去世后,慈济医馆由华见离操持打理,华百草依旧行走于长江沿途经商。
华见离得知吴伦贵为平章,又是连生故交,十余日亲自悉心照料。吴伦朝夕与之相处,见他不仅医术高明、为人敦敏,而且相貌堂堂,又见女儿吴芊对他颇有好感,两人谈笑甚欢,相处愉悦。吴伦膝下无子,唯此一女,心道:“我伤重如此,恐时日不久矣,唯芊儿放心不下。”他便打定主意,赶回金陵。
连生得知吴伦伤重,已在弥留之际,匆忙赶到吴伦府上,对吴府家人道:“吴将军可还清醒?知道我来看他么?”
吴妻于氏回道:“清醒一阵,糊涂一阵,我们也说不好。”
连生进屋,见吴伦脸色苍白,但强打精神,忙上前拉着他的手,轻声道:“吴伦,我来看你了,你还有什么话要跟我说的,放心说来。”
吴伦流泪道:“主公,我此生风光如此,全赖主公恩宠,我死之后,唯有芊儿放心不下,此女在定阳遇见慈济医馆华见离,彼此倾心,愿请主公作主,帮我照看。”
连生听得欢喜,欣然应承,当即收吴芊为义女,改名连芊,封“金花公主”。吴伦热泪不止,溘然长逝。半年后,连生招华见离为驸马,亲自主持两人婚事。五年后追封吴伦虢国公,谥忠烈。妻于氏封虢国夫人,这是后话。
连生回宫后,周可馨携郭卉妍求见。
郭卉妍进门后哭诉道:“大洪这该死的,将我好心当驴肝肺!我顾念连村人丁单薄,香火凋零,拼了老命生了连鼎、连醴,神通尽失,只能老实在家做贤妇,为他操持打理家事,如今也是半百之龄,经事都要断了,如何再生得孩子?这些年但凡遇见可人的孤苦姑娘,便纳给他为妾,可谁成想,他竟还不愿意了,每次阵前回来,都不给我好脸色看。我要他趁着不老,多去妾室屋里,他不是赖在我屋里不走,便是借故去宋达家喝酒,彻夜不归。新娶的百十位妾室,五六年都过去了,多数竟还是处女,主公,这个家我还能当吗?”
连生听得哭笑不得,劝解道:“您一片好意,我和馨儿都知道,可也得大洪叔心甘情愿不是?再说了,几年中纳百十个妾室,金陵城里除了你们家,那是再也没第二家的。”
郭卉妍气道:“主公,这事我结婚前就和大洪说好的,他当时乐乐呵呵答应得挺好。你们就帮我了了心愿吧。大洪老实我是知道的,可现在不是老实,是笨啊,妻妾成群、美女如云,别人千求万盼尚不可得,哪里有我这般为他送上门的?他倒扮上脸了,显得我不通人情,您说说看,他还像个男人吗?”说着话,郭卉妍竟委屈大哭起来,“我娶的那些姑娘,虽说多数是穷苦人家孤苦无依的,可个个都温婉贤淑,比大家闺秀一点不差,他嫌弃什么啊!”
连生听郭卉妍嚎啕大哭,头都大了,手中还有许多事处理,哪能没完没了听她的家常,便吩咐道:“嫌弃?他敢!我们都是穷苦家的孩子,难道如今富贵就忘根了不成?来人,将连大洪找来,我非治治他的毛病不可。”
郭卉妍这才破涕为笑:“主公,不是我给您添堵,实在是逼得没法儿,您能帮我治他一回,下次我便不来烦您。”
连生摆摆手:“哪里话,郭婶儿得空就常来,连鼎、连醴都和成校他们一起念书吧?”
“可不是嘛,周王后照顾周到,连鼎、连醴才有福分跟着廉佑德这位当世大家学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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