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骤然艰难地张开了嘴,然后用抖动着的声音发出了“嗬、嗬”的呼气声,大口吸气犹如是被刚刚抓上了岸边的鱼一样。
“嗯?怎么了?”夏尔有些慌乱,一个瘫痪的老人搞出这样的动作实在让人有些惊悚。他转头看向维尔福,“维尔福先生……怎么了?!”
很快他就发现,维尔福也是一脸莫名其妙的表情,显然他也从未见过父亲在瘫痪后有这样的举动。
“爷爷!爷爷!”正当他们在惊慌失措的时候,站在他们旁边的少女瓦朗蒂娜急速地冲到了老人的身边,扶起了他的腰,一直摩擦他的后背,在帮他按摩。
片刻之后,老人总算是平静了下来,但是出奇的是,老人的视线却还是停留在他的身上。
现在已经是半躺着的老人,眼神更加有压迫力了,更加显得威风凛凛,他喘息着,眼睛一直看着夏尔。
“到底是……到底是怎么了?”夏尔戒备地往后面退了一步,如果是专业的人士的话,可以看得出来这是精于剑术的人在起手之前的预备站姿。
“爷爷,您是有话想要对他说吗?”就在这时候,瓦朗蒂娜急促地问。
老人眨了几下眼睛。
“有话……要跟我说……?”夏尔这下子终于明白了过来,这才放下了戒备。
然后,他又突然感受到了一种荒谬感。
一个瘫痪的垂死老人,有“话”想要对我说?他怎么说呢?
“诺瓦蒂埃先生?”他勉强地挤出了一个笑容,然后看着老人,试图弄清楚对方到底是不是因为中风结果发疯了。“您想说什么呢?”
关键的问题其实不是他想说什么,而是他到底应该怎么“说”,不过考虑到病人的自尊心,他还是委婉地表达了意见。
“夏尔,我们回去吧。”也许是觉得父亲的表现有些丢脸,维尔福的表情里充满了尴尬,“家父最近身体条件太差,连带影响到了精神,您不要往心里去,总之……”
“嗬、嗬”就在这时候,老人又发出了微弱的嘶鸣,打断了儿子的话。
有趣……
夏尔看了看儿子,再看了看老人,最后耸了耸肩。
他明白了,问题的关键不在维尔福身上。
“瓦朗蒂娜,能帮我理解一下到底发生了什么吗?”
瓦朗蒂娜看了一下金发碧眼的少年人,然后轻轻点了点头。
接着,她从旁边的一个桌子上,拿起了一本厚厚的字典过来。
“爷爷,我们开始吧……”
“这怎么回事?”夏尔更加惊愕了。
“爷爷自从中风之后,想说什么都是通过字典的。”瓦朗蒂娜小声对夏尔解释,“我在字典上找,爷爷想说什么,就会停下来。”
夏尔转过头去看向了维尔福,然而检察官只是尴尬地黑着脸,没有说一句话。
看来还真有这么回事。
也好,那就看看祖孙两个人的表演吧。
于是,在这间宽阔然而光线阴暗的房间里面,三个人围在了一个躺在摇椅上的瘫痪老人旁边,表情都各不相同,场面极为诡异。
夏尔是最为轻松的一个,他只是在看一场平常看不到的戏码,而他的表妹瓦朗蒂娜站在了旁边,手里拿了一本字典,充当翻译官的任务。
就在他的注视下,瓦朗蒂娜打开了字典,然后严肃地翻到了最前面的字母表上,接着苍白纤细的手指从第一个字母A开始往下慢慢滑动。
老人睁大着眼睛看着孙女儿的手指,直到手指来到字母F上面的时候,他猛然眨了几下眼睛。
“F对吗?”瓦朗蒂娜确认。
老人又眨了两下眼睛。
“那好,第二个。”瓦朗蒂娜又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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