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字眼……他看得出,她对他是喜欢,是倾慕,这些都是爱的成份之一,但还不能完全代表爱。
太突然了,太不成熟,他怕她无形无意中受到伤害,他不能伤害她。王向远定定地看着白云,看着她的嘴唇在轻轻蠕动着要吐出那个人世间最美好的字眼,他忽然拉了她一下,将她拥入怀中,面颊在她的乌黑的秀发上磨擦着,嗅着她与生俱来的发香;而后,他在她的耳边轻柔地说道:“白云,在我眼里,你是我的妹妹,我愿意保护你……”
白云扒伏在他的怀中,抬起脸来,看着他;他发现,她明亮的双眸盈着一层晶莹的泪光……
王向远手扶白云,二人坐到一把长长的连椅上。在这里,王向远进行了一次极为艰难的谈话,这是他一生中为数不多的极为愚蠢、极为拙劣、拙劣到傻逼的谈话。后来他想,他可能是被平时的一些思维给束缚住了,被部队领导的思想教育给束缚住了,他对白云说了他暂时不能再来看她而她也不要去看他的想法,还说要减少信件的往来。
“为什么?”白云不明白。
“因为,因为我的一些同学以为我在跟你谈恋爱。”说出这句话,连王向远自己都吓了一跳。
忽然间,他们对他们是否是恋爱,也觉得有些迷茫和模糊。
“如果是恋爱,会怎样;不是恋爱,又会怎样?”
“如果是恋爱,我可能会被退学,或者被开除;还可能,会给我一个处分吧。因为打架,我已经背了一个处分了,要是再塞处分,我的档案里就快装不下了。”王向远实话实说。
白云听了王向远的话,面带忧戚,嗫嚅地说道:“那,就不是恋爱吧……”话说完后,她定定地看着王向远,似乎想从他的目光里捕捉到什么。
王向远的目光飘忽不定,他看了看白云,又把目光移开,但旋即又看向白云,随后,却又移开目光。他不是摇头,不是点头,但是头却在无规则地动着。半晌过后,王向远终将目光注视到白云的脸上,想说什么似的,却终是没有说……
白云不仅温柔如水,透明如露,纯洁如雪,行止如云,还善解人意,温柔,听话。自此过后,她果真没有再提及想去看王向远的想法,连在信中也没有说;而且,她给王向远的信也不像原来那样稠密了,因为听王向远说她写给他的信被人拆开看过,个别信的内容在整个学员三队传得沸沸扬扬,所以信中的情感色彩也只好收敛了很多,称谓也从“远哥”变成了“向远哥哥”,将一封信写下来,竟然像是一篇干巴巴的流水帐。
王向远亦然,为了避免学员队的通信员和个别学员偷偷拆看他的信件,他只好不再把写给白云的信件放在学员队共用的信箱里以便通信员加盖“义务兵免费信件”的三角邮章,而是想办法请假外出舍近求近地到附近的邮局花钱寄出。
光阴的确如白驹过隙,又何况王向远他们这一期学员在士官大队里的学习时间只有不到一年。眨眼,六月份来了,若干个科目的考试接踵而至。为了优异的成绩,王向远忙得焦头烂额,但是那股不服输不愿落后他人的劲儿又让他停不下来。
各科目考试过后,在一起待了名为一年实则不满九个月的同学们就要分手说再见了。其实每个人心知肚明,说是再见,但大家来自*,有很多同学甚至是从遥远的西藏而来,所谓再见不过是一句空话,这声“再见”实际上是“永别”。
王向远很想去白云所在的县城看看,跟白云告个别;他认真地想过,即便他与她将来真的有缘无分,那么成为真正的哥哥妹妹也未尝不是一件皆大欢喜的好事,虽然那种哥妹关系着实有些危险,也着实有些暧昧。
但在学员队即将解散的那几天里,为了将所有的事故消灭在萌芽状态,中队长、中队教导员、队长、指导员一下子加紧了管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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