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国华继而忏悔道:
“年轻的时候真是不懂事,利欲熏心,直到恩师仙逝,我才真正醒悟。”
“此时我已娶妻生子,给胡家延续了香火;今后,我将用余生的时间为恩师祈福积德,万望他能在阴司过的舒坦。”
“师弟你怨我理所应当,但请莫要阻拦我为恩师祈福积德,可好?”
多年的积怨其实一段话便可以消解的?
更何况说这段话的人还是他所怨愤的对象,齐铁嘴并没有回应,只是脸色略微缓和。
既然已经插手此事,那就尽力办好,宁凡也在一旁劝道:
“这位齐老兄,冤家宜解不宜结;何况胡老先生已经决定用余生来弥补过错,你就暂且原谅他的过失吧。”
有了宁凡的帮腔,本就有所动摇的齐铁嘴基本已经放下这段往事,最重要的是胡国华保证以自己的余生来为孙国辅祈福积德,这才使得齐铁嘴原谅他。
虽说心中已经有了决定,但是多年的积怨不是说放下就放下的,齐铁嘴面色凶狠地朝胡国华道:
“希望你记住自己的话!”
宁凡、胡国华二人都松了口气,成了!
胡国华连连赌咒发誓,表示自己一定不会食言,保证做到。
师兄弟之间的恩怨算是初步解决,如果胡国华没有履行诺言,用余生来为孙国辅祈福积德,怕是齐铁嘴会与他不共戴天。
当然,那是如果,能够教导出胡八一这样的奇男子,身为祖父的胡国华定然不会是食言而肥之人。
之后,师兄弟间就没什么话可说了,毕竟才缓和了关系。
身为第三者(用词不知准确否)的宁凡适时开口,随意的找了个话题,
“敢问二位接下来打算去往何处?”
刚刚熟识的炎黄人之间,经常就是谈论你是哪儿人(你是谁),从哪儿来(从嘛来),要到何处去(到嘛去),宁凡也没有打破风俗的习惯,就问了第三点。
这次是齐铁嘴先开口了,从他的名号可以看出,这是一个很爱说话的人,方才只是与胡国华怄气,才没有开口;现在气氛缓和了,本性就显露无疑。
他道:
“离开此地之后,我要北上探亲,看望一位族叔的后辈过得怎么样;这位族叔虽然是我的远房堂叔,却是与我这一脉最亲近的。“
“东瀛人还在东北的时候,族叔与我一起翻肉粽之时丧生地下,我也是九死一生逃出来的。”
“族叔老家在冀省定保市的安丘,他这一去,只剩孤儿寡母的一对母女,乱世之中,还不知道怎么过下去。”
“好在族叔有一座祖传的酒楼,秘制酱驴肉的牌子响亮,又有两位徒弟照料,婶子与远房堂妹应该可以过活。”
“另外,我那婶子可不是一般人,乃是当地马帮大首领的掌上千金,手上功夫可不含糊,即便如今古稀年岁,等闲三五个大汉是近不了身的。”
“又有昔日马帮旧众照拂,应该问题不大;先前只是传过去死讯,这次去一趟也是交代一下族叔的遗言。”
“要不是东瀛人对我们这一行的人看管甚紧,我早就去看望婶子一家了,哪会到了现在才去。”
“说起来,还要感谢宁小兄弟,如果不是你的那一番大作为,令东瀛人都当了缩头乌龟,我怕是依旧还不能脱身。”
果真不亏铁嘴之名号,宁凡只是随意问了一句,让气氛不要那么尴尬,这货就嘚吧嘚吧地说了一大堆。
不过,从他的一番话语中,宁凡得到了不少讯息。
依照齐铁嘴的描述,他的那一位族叔应该就是冀省定保市安丘的鼎香楼老掌柜,正是宁凡刚从延(那个)按出来时所接地下交通员任务的地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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