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夷人残军凄凄惨惨径往西逃,半途实在无力就地歇整,不意四下兽吼纷起,林间转出两白衣少年来。
左首少年仗剑戴笛,满面皆是跃跃欲试神色;右首少年虽也戴剑,手中却捏着三条粗长铁索,身后人立着三头巨猿,腿侧尚有个白毛大虫卧着。
左首那个道:“碧落兄,这一起子如何料理?”
右首那个扫了残军一眼:“家师有命:降者不杀顽抗皆斩,雨良兄瞧瞧这起子人色,哪个是想降的?大白众兽腹中空空,正好拿这伙夷子打个牙祭。”
话音方落,便见白毛大虫一跃而起,在两少年面前来回踱步,颇有一股子摩拳擦掌的意味。
碧落将手一点,口中喝声“去”,只见林间走兽潮水也似的一发涌上。但见虎豹亮爪、豺狼磨牙,毛衣爪牙皆是人血。
三头赤睛白猿立在碧落身后,不住以爪擂胸口出咆哮,显是嗅了血腥狂**发。
碧落将手中铁索狠狠一扯,口中冷冷道:“给我好好的看着,休得放肆,来日有你们三个畜生杀敌立功的时辰。”
原这三头白猿自平拜月教后,便教碧落带在了身边,因有林锋震慑,素来不敢放肆。现今碧落带三猿来此,不过为了杀其凶性,好教将来厮杀出力。
后来三猿杀出血路,护武帝夜走停旨岭有功,大雍开国受封忠勇灵猿,此是后话,不提。
碧落与李雨良两个驱走兽肃清西域残卒,自回中原老营复命,途上道:“雨良兄,大抵待战事一宁,师尊便要收你为徒了。”
李雨良闻言一惊:“此话当真?碧落兄万万不敢打诳戏我!”
“戏你作甚?当日我亲耳听见师父同师娘所言,莫非还能有假?”
李雨良以拳加掌大喜过望:“能拜林前辈为师,实在是三生有幸!将来剑术一道断可精进!”
碧落干咳两声戏他道:“不过本门素以入门先后为序,日后雨良兄可要唤区区一声‘师兄’来听了。”
本当李雨良闻言断要嗤之以鼻,不料却道:“唤便唤,怕甚么?旁人想唤‘师兄’,还没这个福分哩!”
他小弟兄两个且行且走,不一刻来在老营,正见林锋由中军帐内出来,碧落忙迎上前道:“师父,弟子同雨良兄依命截杀西域残卒,现今功成归来,特请交令。”
林锋道:“好。你两个且随我回营整点,预备入城。”
却说聂帅吩咐诸将回营,吩咐孟薇草拟表章,以报华天光复之捷,末了又道:“将密字营功劳细细录上,如有思虑不起的,便寻军政官拿功劳簿。”
才行两步,忽又转了身过来:“把斩将的功劳分一半与密字营,有功之臣需教陛下好好封赏!”
孟薇苦笑两声:“聂帅,今次密字营如此大出风头,倘来日功不及此,圣上当如此思虑密字营?又当如何思虑聂帅?据我愚见,所立之功些许不增,反要减却一二才是。”
聂荣思忖良久权衡利弊,当下道:“便依军师。”
孟薇闻言提笔拱墨,将一篇表章写就,自吹干纸上淋漓墨迹,这才递与聂帅过目。
聂荣接过草纸阅览两遍:“太文,太文。先皇曾下考语给老夫:‘武功有成,文采不足,聂卿需多多读书方能又成。’不过老夫坐功不佳,实在读不下,圣上看了断知不是老夫所写。”
稍一顿,又听他道:“你这篇表章内,老夫尚有七八字不识,有些字虽能识得,成句却不解其意。如此,你慢慢的说一遍我听,老夫亲自写了便是。”
孟薇闻言哑然失笑,只好将表章意思从头至尾复述一次,聂帅在旁笔走龙蛇顷刻写就:“这才是老夫所书。”
孟薇接过表章:“臣聂荣今有一本启奏。”
头一句尚还中规中矩,待往下看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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