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已少有戾气鲜具杀机,不觉已放下心来。
人群中只见碧落一口长剑翻飞如龙,脚下大小步华莲行法折转圆融,较之林锋七温三戾剑势,竟已全通了兵道剑杀招迭出之精髓,招招不离西域高手命门要穴,无忧派入门三十二式尽彰其威。
他正杀得畅快,忽闻脑后一阵风响,足下前行半步,回手一招向阳婉转正中一人手腕太渊穴。
血光迸溅处,其人扼腕惨呼转身逃遁,却教碧落赶将上前一剑戳了个透心凉。
这一步一剑虽只追敌,却正合无忧派灵、快二字要旨,倘是放在平常,任谁看了也要叫声好,只是此时众人厮杀正酣未曾察觉罢了。
曹震掌中赤笛剑上下翻飞,眼见这一场厮杀惨烈,心内不由想起当年与林锋在刺血时剿杀叛乱刺客之景,今时残肢惨呼人人浴血之状,竟与当年如出一辙。
再看碧落手段,虽同林锋昔年相差甚远,却也有了几分凶狠戾气在内,心内不由暗叹这些年有负林锋嘱托,教他自成了如此剑势。
这人屠正自暗中嗟叹,陡见一点寒芒直贯右目,挥剑格时竟觉掌心劲力层叠,势如雪浪击岸愈发强横。凝目望时,却见个红衣僧人持钢刀迎头劈来。
曹震正待举剑相迎,忽闻身侧剑鸣急促,清光闪处一道人逼退了红衣僧。
定睛看时,却见那道人身着一套靛蓝窄袖得罗,颌下飘着三缕道德须,手中长剑清光潋滟,却是龙虎山了情。
道长道:“曹人屠休要与他纠缠,贫道同这和尚相争。”
僧人道:“了情子,你这牛鼻子也敢同佛爷争辉?速速褪了道衣断去六根归我佛门,佛爷带你参欢喜禅,杵莲抽掷腾挪共证佛陀!”说话间雪亮刀光直压道长面门。
了情仗剑撩衣,自以本门太极剑相迎,口中道:“红花白藕青荷叶,三教原来本一家。你大和尚怎就敢口出狂言妄自称尊?”
僧人大笑:“我教世尊释迦摩尼佛身具万德,放眼三千世界无有不尊,凡世间生灵皆归我佛,焉是狂言?你道家炼铅吞汞实乃自取灭亡之举!”
了情足下踏定了九宫,手上一招行步撩格开钢刀,又紧跟一式虚步点直取僧人膻中要穴,口中徐徐道:“我道家调和龙虎捉坎填离,乃追天地大道。尔既为人,便应修性守道,清静寡欲。似你这般迷沦有欲淆乱本真,唯得个走竹桥、梦入泥黎下场也。”
那僧人手上先使招慈航普度荡开剑尖,又紧跟招明王降怒直袭道长顶门,口中喝道:“你教李耳暴虐,视万物为刍狗,我佛慈悲众生平等,你我二教之高下又做何讲?!”
了情见他来势凶猛,自以推窗望月相迎,口中轻笑道:“好愚僧,圣人以万物为刍狗乃处世非以情字为准基,世间万物无论生灵、死物皆一视同仁,似你懵懂至此如何参禅?修心不得徒增口业,谅你佛陀绝不肯渡,引颈!”
他“引”字出口时,手上一招紫电披霜杀开空门,又紧跟一式敬德扬鞭直取番僧胸腹数处大穴。
那番僧见道长剑势陡变心内大惊,横刀格时已慢了三分,直教了情长剑自鸠尾穴刺了个对穿。
厮杀间忽听四面八方唱诵声起:“借蟾宫月神之名,承太阴缥缈之灵,非我族者皆堕迷沦……”
了情自幼上山随天虚道长诵黄庭、修心性,定力极佳,饶是如此闻声也觉骨软筋疲,提不起精神。
待举目四顾,见中原高手浑噩,反倒西域高手个个精神抖擞,竟又生出反扑势头。
因他道学境界未入空明境界,施展不出龙虎山空明吼的功夫,心内一时焦躁,左臂早中一招。
又强挨十数招,只听西北清啸骤起,唱诵魔音戛止,一空灵女音道:“敢问尊驾何人,惊扰我众参颂月神?”
西北林锋朗声对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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