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日后,我与终于到了邙山一带,可惜这里已经成了一片血泊,满地都是残兵败将、尸横遍野,狼烟弥漫。战旗乱扔一通。
我用手指沾了地上的一滴血,放到鼻息处闻了一闻,闭上眼睛才清楚的看到邙山之战的惨状。
此事就在前一日的落日之下,长恭率领了五百士兵冲向由宇文邕带领的千军万马的北周军队。长恭身穿铠甲,手握利刃,在人群中格外醒目,然而最吸引人的是他的脸部,他的脸上带了一个面目狰狞的面具,看到叫人不寒而栗。
马上的这位将军骁勇异常,加上他脸上的狰狞面具给敌人心理上的震撼,北周的军队竟然拦不住他。他率领五百士兵在北周军队中杀出一条血路,冲到洛阳城下。此时的城内守军已成惊弓之鸟,疑心有诈,不敢贸然打开城门。他们要求长恭摘下面具,亮出他的本来面目。长恭答应了,当他摘下面具以后,城内的守军顿时欢声四起,因为这位戴面具的将军不是别人,正是北齐一代名将,兰陵王高长恭。因为兰陵王容貌出奇得俊美,像极了女子,故此在战斗中往往会被敌人所轻视,兰陵王为了震慑住敌人,命人打造了面目狰狞的面具,每次出战,都会戴上这个面具。
看这一路走来都是周军惨败的样子,丢营弃寨,自邙山至谷水,三十里中,军资器械,弥满川泽,叫人看这都心痛。
我随韩子高进了洛阳城,段深站在城墙之上看着城下的我,手持长剑,一个轻功飞到城下,他的眼里百种我看不懂的想法,激动中他将我揽到怀里,韩子高在旁见状,自觉牵着马儿进了城,我轻拍着他的后背,悄声说:“你有没有伤到哪里?”
段深闻言,松开抱紧我的手,和我对视着,摇了摇头,我摸着他那沧桑的脸颊说:“胜了,我就知道,我的预言不会错的,段大哥,知道吗?我给你准备了礼物,等到晚上…就有好戏看了。”
段深闻言,捋了捋我两鬓的头发,两眼散着星光一般的看着我,想来是期待的。
黄昏,天地昏黄,万物朦胧。韩子高与我带上假面具,段深站在长恭身边,斛律将军、段太师、恒伽、尹子华一众人等坐台下,一起饮酒。
整个场面由齐鼓、羯鼓、钲、筚、篥、笙等乐器登台,由擅长的乐师代劳所奏,韩子高舞剑功夫极好,我与他商量着,他装扮成戏台上的将军模样,戴上我给他的狼头面具,那可是用真狼头制作而成,去掉腥味,便能以真乱假了。
台前,诸位将军位于台前,士兵们在洛阳的演兵场上围起偌大的火圈,他们手里个人拿着一个火把,圈内除了乐师,便是作为主角的韩子高了,众乐师皆戴上古兽面具,韩子高随着音乐响起,在圈子中间开始舞剑,他的脚步动作轻盈百出,手指灵活柔软,跟形似女子的兰陵王相比,不分伯仲。
就连在台下的我见了,也差点没收住口水,瞧着韩子高手头的动作,牵指絮絮,眼神独到,台前将军无不拍手叫好的,就连平日身经百战的斛律左相,这位老将军也都拍起手来。
台前,只有段深的眼光是看向我的,我的目光不离他,认真的吹奏着手上的笛子。
表演结束后,乐师与我、韩子高同上前去,拜道:“叩见战神!”
长恭大喜,长笑着与中将军对饮一杯酒后,起身走到韩子高面前,意图摘掉他的面具,正当手靠近他脸前时,长恭收手,一把将韩子高揽到自己怀里,众人看了大惊失色,尤其是站在韩子高身边戴面具的我,愣是没笑出声来。
最让我没有想到的是韩子高居然会假装女子的动作,推开长恭,并拉起我的手跑出圈中,士兵们见了,大笑起来,左相严肃的咳了声,方才止住笑声。长恭一脸茫然的回到席前坐下,段深见状,笑出了声,长恭仰头看着他,问道:“本王此举,有那般好笑吗?”
(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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