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她从幻想之中拉了回来,连忙坐起身,疑惑地看向刘德景处。
此时的刘德景正背对着她,虽不算太过宽阔,却依旧结实的肩膀只有一片薄布搭着,几乎是直接裸露在外面。虽然这不是蔡文姬第一次看到年轻男子赤裸的上半身,但却是第一次在这样特殊的氛围之下看到,因此第一反应仍旧有些羞涩。
但很快,这样的情绪便被她抛之脑后了。
刘德景虽然再没有发出任何声音,但是那微微颤抖的肩膀,却已经说明了一切。蔡文姬迟疑了片刻,最终还是站起身来,缓步朝他走去。
她的脚步虽然轻盈,但并非是习武之人,原本是不可能躲过刘德景的耳朵的。可此时,直到她来到身后,刘德景也依旧没有发现她的存在。蔡文姬何等聪明,察觉到了这一点,自然也明白了他身上状况的程度有多糟糕。
越过刘德景的肩膀,蔡文姬小心翼翼地放眼看了过去,顿时“呀”地失声叫了一声。
这一声在耳边响起,即便刘德景再怎么专注,也是不可能听不到的。他先是本能地吓了一跳,随即转过头来,看着蔡文姬笑道:“你怎么过来了?不怕羞吗?”
此时的蔡文姬再没心思在意他的调侃,一步冲到了他的面前,颤颤巍巍地伸出了双手,咬着嘴唇缓缓的摸着他的手臂,眼泪如泉涌一般,毫无征兆地喷涌而出,哗的流了出来,哽咽道:“怎么会?怎么会伤的这么严重?”
在她眼前,刘德景右臂上的白布已经取下了绝大部分,只留下了一层轻若薄纱的布料。这一层布料上,药膏与鲜血混凝在一起,完全与纱布结成了一块,形成了极其狰狞的巨大疮疤。虽然因此而看不清刘德景伤口确切的样子,然而那疮疤从他手腕之上一直拉到了肘部下方,周边还有大量类似于蛛网一般的结痂分布,足以感受到这伤口的可怕。
蔡文姬是知道他右手有伤的,但即便是知道,也绝不会想到竟然会如此严重。此时看着他的伤口,她呆滞了,一下竟然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好了,文姬,不用做出这种表情。生死交战,能活命便是胜利。这趟我们大胜,不过只是受了点皮外伤而已,已是赚到了。”看到她这模样,刘德景心中一暖,缓缓地安慰道。
“什么叫赚到?伤成这样还能说是叫赚到?万一手废了怎么办?!”蔡文姬也不知道自己为何会如此愤怒,但她就是抑制不住情绪,盯着他的眼睛,低吼道,“这伤应该就是你对付那几十名士兵的时候加重的吧?当时难道就没有其他办法了吗!?你不是很聪明的吗?”
“这……”刘德景也没料到蔡文姬的情绪居然如此激动,愣了一下,随即尴尬地笑了笑,摇头道,“要说其他办法也不是没有,但当时我没有选择,要杀了那名统领,就只能冒点风险了。”
“既然如此,那为何必须杀了他?难道你现在对于杀人就如此执着吗?”蔡文姬难以理解地看着刘德景,不敢相信地摇着头。
“怎么可能?”刘德景哑然一笑,说道,“我这人可是贯彻能不杀就不杀的原则的,之所以不能放过他,道理很简单啊,因为他的目标是你。”
“我?”原本还在生着气,然而听到这句话,蔡文姬一下傻了。
“是啊,或许是因为见过你的画像?反正看那家伙的样子,是铁了心要把你抓去送给那个小狼崽的。”刘德景冷哼了一声,故作平淡地说道,“就算手废了又何妨,只要敢打这种主意的家伙,非死不可。”
“这……”蔡文姬抓着刘德景的手臂,听到这番话,一下语塞了。她思来想去,想过许多,却从没想过刘德景担负着巨大的危险,承受着巨大的痛苦,竟然只是为了“这么简单”的一个理由。
温暖,开心,感动,但最多的却是幸福,这就是她现在的感受。不知道还有着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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