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时间流逝,白鸦愈发发觉此处的蹊跷,根本没有昼夜之分,时时刻刻都是光亮通明,却又不似阳光。
而且十天未曾进食的白鸦完全没有感觉到肚子有丝毫饥饿,其中固然有神秘力量的缘故,但更多的,白鸦只认为是此地太过非同寻常。
最让白鸦绝望的是,他的风语技法领悟不断加深之后,仍是无法摆脱狂风的束缚,动动手脚还算可以,但是却无法移动身子,这也不能说明风语技法已经无用了,虽然挣扎不了,但却让他很大程度的减轻这怪异的风所带来的伤势,这也是白鸦能活下十天的主要原因之一。
反观武林这边,既让白鸦喜,又让白鸦忧。
喜的是这老小子身上的伤势愈发重了,身上伤口纵横交错,原先的细小伤口也渐渐扩大,变成刺眼的道道沟壑,毕竟他没有白鸦那般惊人的恢复能力,能活到现在,主要是靠着九穴体修的强大体魄,生生硬撑过来。
体修练体,气息悠长,相比于那些依靠真气的江湖武人,持久力可谓是强上不止一筹,毕竟真气会消耗,还要补充,而身体强大,是不变的。
而让白颇为忧虑的是这老贼当真是牛气拉轰,在这种情况下居然都能有不小的动作,远胜白鸦。
白鸦心想着若不是这老家伙伤势太重,指不定爆发之下,就爬过来将自己掐死,虽然听起来颇为滑稽,但是他既然能动,就足够说明此事还是有一定的可能性。
白鸦不敢大意,暗中关注着武林的动作,同时又在竭力领悟着风语技法,毕竟能扛过十天,不代表他能再扛过二十天,这种情况可不是可以清零重来的,而是越往后,越艰难。
白鸦有时还会想起那个惊艳无双的青衣女子,尤其是女子最后的那一句“一丘之貉”让他极为气愤,白鸦不喜欢读书,但却喜欢听书,自然是知道这个词的意思,而他可是立志成为绝世大侠的人物,纵使那青衣女子超脱尘世,怎么就能这般随意的将自己与那生吃婴儿的独眼龙相提并论?
白鸦气归气,却也只能心中腹诽,若是那青衣女子现在就站在他跟前,他也会舔着脸上去柔声唤一声“仙子姐姐”,白鸦哀叹一声,闭上眼,体悟自然风力去了。
不远处的武林同样紧闭独眼,满是血咖的老脸之上极为平静,就像是彻底放弃,准备等死一般。
然而在白鸦看不见的地方,武林的一只手一直在紧握,松开,如此反复,无休无止,并且幅度越来越大。
又过去了五天,武林终于是睁开了眼,虽然在强风的冲撞之下,他只能虚掩着眼帘,但其中的明亮精光却是透过狭小眼缝摄人心魄。
他的伤势很重,重到可能明天就会迎来最后一根压死骆驼的稻草,到时候,一旦无法承受,那将会是布满蚁巢的堤坝,被这狂风一举击溃,吹枯拉朽,几息之间,便会死去。
武林伸出手,极为艰难的在怀中摸索,简单的动作却让他浑身都溢出鲜血,像是被挤压的橙子,下一刻,血液支离破碎,消失不见。
他终于从怀里掏出了一枚血红色的丹药,紧紧握着血丹的武林看了一眼仍在闭目入定的白鸦,老脸愈发狰狞,颤颤巍巍的将丹药吞入口中,他的独眼之中,癫狂渐渐攀升。
他的伤势以一种极为可观的速度慢慢恢复,但是身上的疼痛却是让他脸庞扭曲,强劲绝伦的风似乎帮了不小的忙,这次的疼痛并没有往日那般激烈。
他呼吸急促,看着不远处的趴着的白鸦,后者仍是没有丝毫反应,一个时辰,武林伤势便已恢复的七七八八,但是同样压制许久的疯狂也快要爆发。
他艰难抬起身躯,跪伏在地,然后花了一炷香的时间站起来了,借着血丹的力量,他站起来了,高大的身躯佝偻着,像是一个垂暮的老人。
他一步步朝白鸦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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