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考虑到樊音不会武功,且身子尤为娇柔,不宜长期纵马,所以四人购置了一架马车,樊严担任车夫,实力最高意味着地位也不会低的白鸦自然而然和樊音坐在马车里,至于杨浩就有些尴尬,在马车里呆了一会便掀开车帘,去与赶车的樊严一起,两人议论着当今江湖的点点滴滴,有滋有味。
马车内部空间不小,两人相对而坐,樊音横铺古琴,葱白玉指极具灵性,来回拨弄之间,空灵琴声便在其之间跳跃不止。
白鸦本不是附庸风雅之人,也没有那个性子,奈何张老头与凌雪的常年熏陶,加上对于两人的深深思念,所以白鸦也收起了那份浪荡子的不羁,安安静静的听着曲子。
世间七绝,琴棋书画诗酒茶,白鸦没有读过多少书,除了琴棋两艺,其他的自然难登大雅之堂,棋艺最深,琴艺相对较浅,但也足够听出樊音琴声里的那种入骨凄婉。
白鸦对此嗤之以鼻,一个小姑娘家家,未经大风大浪,也未曾尝过生离死别,即便是学了几首谱子,也绝对是难以弹出这首曲子里原本的那种伤情,拿凌雪的话来讲,无非就是“无病呻吟”,现在很多的年轻男女都好这一口。
白鸦心里如此想,嘴上自然不会说破,抛去这份小女人的特殊病态情怀,光论操琴技艺来说,远胜自己。
白鸦没由来想起不知所踪的凌雪,那个不像人间女子的冰山女子所奏所弹是如此,让人摸不着头脑,却极为挠人心肺,白鸦三年时间没学会这种本事,倒也走出了自己的一条路子,无拘无束,浪荡风流。
白鸦端直身子,双手分别搭在膝盖之上,随着调子缓慢拍打,紧闭双眼,神色哀伤。
一曲落尽,白鸦却仍是闭着双眼,只是停下了手上的动作。
樊音美目微抬,望向那个棱角分明的坚毅脸庞,缓缓道:“这首曲子名为《苏舟》,不是陵州的州,而是舟船的舟,是出自大家边凉子之手,故事所说的是一个苏州秀才,泛舟游湖的时候,爱上了一个舟女,许诺等他衣锦还乡,就迎娶舟女,舟女很是感动,在秀才去往帝都赶考的时候,每天都在渡头望着,想着那个秀才何时回来,然而去赶考的秀才并没有功成名就,郁郁寡欢,投井自杀了,舟女知道这个消息之后,当场跳入落月湖,为之殉情。”
白鸦睁开眼,看着樊音,后者轻轻擦拭着手里价值不菲的白玉古琴,眼帘低垂,眉宇间,尽是那一抹入骨哀思。
白鸦轻轻问道:“樊姑娘可曾有过心上人?”
樊音一顿,抬起脸,上面有着一抹愠怒,她摇了摇头。
白鸦没有说话,拨开窗帘,望向外面,天地一线,百花争艳。
他的心情蓦然有些好了。
樊音问道:“白少侠听了刚才的那个故事,可曾有些感想?”
白鸦思量几许,点了点头,道:“很感动。”
樊音瞪大眼睛,接着问道:“还有呢?”
白鸦想了想,实在找不出什么其他的措辞,敷衍道:“非常感动。”
樊音胸口微微起伏,脸色一冷,不再说话。
白鸦乐得清静,一边闭目想着如何筹钱购置造化丹所需的大量草药,一边又在思考到了陵州之后该如何寻到那三人。
久久无语,只有杨浩滔滔不绝的豪言壮语响起,伴随着几声樊严的惊呼。
樊音一曲接着一曲,终于是在第三首曲子的时候,手指落错了地方,原本的调子硬生生上升了几个档次,就像是原本相貌可人的娇羞丽人轻轻张嘴,露出的却是一口参差不齐的泛黄獠牙,显得格格不入。
白鸦嘴角一咧。
樊音面色一红,在弹错的那一刹那她便摊开五指,狠狠按在这架平日极为疼爱的白玉古琴之上,却仍是阻挡不了那道极为突兀的刺耳声音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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