弩手能在四十丈内命中敌军直线冲来的胸口。三、四石的弩,五十丈内命中胸口,除非披着两层甲,否则不死也要躺几个月。
强弩部队之所以可怕,除了强弩杀伤力大之外,就在于使用强弩的人。先秦,两级爵位以上的历战老兵才能转职弩手,他们的临战心态可要比征召新兵训练来的弩兵强的多,完全可以做到二十丈、十五丈,乃至是十丈范围中齐射。
没有硝烟的排队射杀,这就是精锐强弩部队的作战风格。
正月二十日,五更时,汴渠北岸周喁驻地。
因临战而无法睡眠的周喁在天色稍稍启明时就带着亲兵巡查岗哨,他的大兄周昂是袁绍麾下亲近谋士,他的二兄则是丹阳太守周昕。他手中的两千余人本该是投在袁绍麾下的,只是他更觉得曹操(违禁词)比袁绍有前景,半路上就带着军队响应曹操,驻屯汴水充当先锋前哨。
“主公!荥阳守军正乘船东行,不知去了多少人马!”
“擂鼓聚兵,速速通报陈留卫兹、山阳王竑二军!”
周喁本就失眠褐红的眼睛更红了,神色狠厉,给斥候屯将给出信物转身阔步走向大帐。
冬末之际汴水两岸淡淡雾气弥漫着,楼船上公孙度在漆皮甲外又罩了一层筩袖铠,水军是没必要穿铁甲的,行动不便的同时还有可能沉船后溺死。可他是楼船强弩手的指挥,若因流矢受伤无法作战岂不是白白浪费了这宝贵的表现机会?
一字排开的楼船行在汴水正中,甲板上强弩架起,一名名身披皮甲的强弩手缩在护栏、木板之后,只露出眼睛观察着北岸。
楼船南面则悬挂着轻便走舸,在楼船掩护下,大量渔船、运船运载甲士缓缓向下游漂行,楼船也维持在一个相对缓慢的速度上。
南岸,徐荣领着一千二百余骑从容行军,另有五百余骑分布汴水南岸充作警戒,以骑兵之迅捷、迅猛,足以扼守河岸使北岸关东军无法登陆。
能在骑兵警戒、冲锋摧残下抢滩登陆的轻装步兵……基本不可能存在,至于重装步兵强夺河岸渡口,他们跳下船能不能游到岸边还是一个问题。不见得是个河岸就适合小船停泊,就适合人马上岸。
特别是眼前,冬寒未去,清晨的河岸边还能看到结冰现象。虽然寒冷冻结河滩淤泥极大的方便了登陆,但冰冷的河水,绝对是强行渡河部队的噩梦。
听闻周喁营地鼓声响起,二十三艘楼船上也响起了节奏舒缓的咚咚鼓声。
很快,山阳王竑部营垒响起鼓声,接着卫兹部营垒也响起了鼓声。
下游,距离曹操营垒十里处,迎着东面升起的旭日,在清寒的河岸淡薄雾气笼罩下,徐荣指挥一千二百骑兵分成六个骑阵备战。骑阵身后,运船靠岸,运载甲士从容登陆,百人一队汇齐后向前移动,成为战阵一部分。
而那一个营的辅兵,除千余人担任楼船上强弩手,另外千余人则从运船上搬运作战物资。
曹操在南岸有七座营垒,各营鼓声响彻已有半个时辰之久,各营出动在营外西三里处组成大横阵。
众将簇拥下,曹操金甲红袍,看着对面汉军旗号、装扮,再看看自己这边也是汉军旗号、服色,不由皱眉。
他马鞭遥指徐荣军阵,侧头问:“徐荣所部服色配饰,可有特殊之处?”
夏侯渊道:“徐荣所部乃魏公拨冀州强弩所成,冀州兵马服色多夹带姜黄配饰,并州尚白,有黄白之色者,便是仇敌!”
史涣在一旁道:“不妥,我军所征陈留之兵,亦崇尚土色,与冀州兵马类似,有混淆可能。”
曹操闻言皱眉不已,难道要自己的军队佩戴特殊标记?难道要承认自己所部是有特殊标记的汉军?
不能做标识,这有损士气、名义,再说现在已经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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