卑除了预料之中的困难外,还有很多预料之外的困难。如果有充足的借口避免出塞一战,那魏越就是赚的。
这是敲诈、威胁兖州、豫州交还两万余西园军的根本底气所在,从逻辑上来说,魏越巴不得找一个新的、简单的战争目标。兖州、豫州接受了敲诈,黄琬、袁绍再不甘心,也只能交出手中西园军。
黄琬、袁绍都这样,益州牧刘焉有几个胆量与魏越交锋?
现在的益州,刘焉也只是名义上的益州牧,控制范围也就在蜀郡一带,他敢反对雒阳方面,拒绝雒阳方面的征调。不说关中、雒阳方面的军队,光是益州内部的军队就能赶走刘焉。
就益州豪强的秉性来说,自古至今都不是善茬子。
席间,稍动酒菜之后,魏越道:“我早年在凉州平叛时,太傅陈蕃之子陈逸、襄楷来军中游说,欲使我等与冀州刺史王芬等立合肥侯为帝。见此类人谋事不密,我不为所动,反而张举被说动。后正值南匈奴战事关键时,冀州刺史王芬事败自戕,张举闻讯举兵叛乱袭杀魏某。”
王芬那档子事也不算机密,曹操就曾受邀过,不过曹操拒绝了。
自王芬自杀后,这件事情也广为人知,不少人面露诧异,没想到张举叛乱是因为王芬一事牵连……以现在的角度来看,张举这明明是义举,失败后迫于自保而叛乱,完全是可以谅解的。
就跟凉州叛军一样,凉州叛军不论韩遂这西凉一伙,还是马腾这汉阳、东凉一系,自始至终叛乱的旗号都是‘清君侧’。魏越已经完成清君侧之壮举,换言之,魏越干的事情与凉州叛军一样,凉州叛军的政治号召是正确的。
那么,现在清君侧之后,凉州叛军也是有资格分享胜利果实的。
目前与凉州叛军最大的分歧在于给什么筹码,这是灵帝驾崩后最好的消息,灵帝和宦官们的消亡,使得凉州叛军与雒阳方面的关系十分亲近。从政治立场上来说,都是一家人,诏安一事不存在任何障碍。
现在听魏越这话,那么张举、张纯也是可以招降的?
随即,魏越口风一转:“当时,我曾听襄楷说益州有天子气。今我出塞在即,为确保社稷安康平稳,故有一大胆提议。”
“诸公皆知,高祖以汉中封王,据巴蜀而进三秦,遂与项王二分天下,败项王而称帝。”
“故,襄楷所言益州有天子气,此言不虚,益州有汉中,高祖龙兴之地,本就有天子之气。故,我欲割汉中隶于司州,如此可保社稷平稳。”
环视诸人,魏越微笑道:“昔年王莽作乱,天下未乱蜀先乱,就因巴蜀有汉中为咽喉,有恃无恐而已。今以汉中隶司州,诚乃千古不改之良策,不知诸公以为如何?”
汉中是大四川主义的头,再分出一个江州来,大四川主义的腰就被剁了。以益州之大,还可以分出云州、贵州来,大四川主义的两条腿就没了。
魏越眯眼环视诸人,列坐公卿纷纷交头接耳,赞同之色溢于言表。
荆州、扬州、益州,都太大了,交州更是大的不可思议。一直有分割这四州的思想潮流,现在先切益州一刀,扩大司州怎么看都是很正义、很正当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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