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数据作替换。”
李筱玲知道,罗建明这番所谓实验总结表面上看似是为了记录,但实际上是为了传递信息,让观看这个视频的人更加理解何为窃脑。
“在此之前,我一直认为能救筱玲的可行方案只有两个。”罗建明继续说,“一、让海婴对筱玲进行窃脑,来缓冲筱玲的精神上的愧疚和自责,以期她日后能适怀。这种方法的优点是非常方便快捷,但缺点却是筱玲的命运将从此掌握在扮演她的海婴的手上。另外就是,目前我仍不清楚如果海婴窃脑的对象在精神上存在问题将会产生什么影响。倘若扮演筱玲的海婴有什么三长两短,我们整个团队将会面临灭顶之灾。所以这个方案未到最后关头,不能贸然尝试;而方案二,就是我一直在做的实验,用人造数据来对大脑数据进行替换并达到人格改造的目的。然而人造数据无论在数量还是质量上,都远没达到整脑替换的需要,所以只能对大脑的部分数据作替换。但这样做,会导致人造数据与留在大脑里的本体数据之间的冲突。之前实验的失败,无一不是数据冲突所致,从而引起实验对象出现精神和逻辑错乱,继而引起脑电波异常及神经元凋亡等并发现象,最终导致脑部大面积器质性损伤,无法修复。我一直在寻找解决这些冲突的方法,然而千差万别的个体会产生数之不尽的冲突机制,新发现的冲突机制的数量,已远远超过解决冲突的方法。由此可见,方案二的风险和失败率都非常高。”
言间,罗建明突然郑重地说:“所以,在接下来的实验,我将会引入第三种方案。”听到这话,李筱玲才明白到,为什么之前几百次实验的视频都没有被记录在这片存储磁芯上。因为这一次才是最具代表性的。
“在正式开始之前,我要记录下第三种方案的思路。为此,我还为大脑刷写技术换了一个全新的数据模型。”李筱玲闻言,心头猛地一震。她知道,大脑刷写技术一直使用的是树式数据模型,如果罗建明更换了这个模型,则说明整套技术的运作逻辑将会产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罗建明继续说:“在原有的数据模型中,大脑的数据排列就像一棵树。树的主干就是大脑数据的基础,如母语、民族、生活环境等等,并由此衍生出其他数据,比如文化、习俗、观念,继而形成性格,最终构成完整的人格。天下没有两棵完全相同的树,就像没有两个完全相同的人。这个数据模型本来很好地适用于大脑刷写系统,然而如果想改造人格,这个模型就显得相当局限。尽管树式模型可以为大脑随意写入数据,但当我要删除数据的时候,就会十分被动,因为这棵树复杂得让你没办法挨条挨条数据去寻根索源,我无法判断剪掉一根枝丫会牵扯多大的数据,所以我一直只能在边缘位置修葺一下枝叶,而不能大刀阔斧地整改。”
这时候,画面分了屏,另一个屏幕上拍摄着一个男人,同样手脚被缚在金属椅子上。李筱玲从日期显示可以看出,那是罗建明之前实验的录像。“这个男人是我之前的一个实验对象。他是一个天不怕地不怕的硬汉,但我想将他改造成一个贪生怕死的人。然而他的大脑数据表明,他的无畏是基于某种强大的联想能力,能藉此创造出寻常人没有的思维角度,将本该让他畏惧的事物解读成他不会畏惧的事物。在此我就不一一陈述这种联想能力的运作机理,我只想让在看视频的人明白到,倘若我要以树式模型来粉碎他的无畏,则必须要剪除他的联想能力。然而实验结果告诉我,剪除他的联想能力,等同将他所有与之相关联的其他思维能力一并剪除。这无异于将大树连根拔起,对大脑造成毁灭性的伤害。这位硬汉,就是我实验的牺牲品之一。请留意他的大脑数据。”
画面中的男人一开始很平静,大脑数据也是很连贯,没有出现什么波动。然而就在顷刻之间,他突然强烈地抽搐起来,并在金属椅子上不停挣扎。数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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