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昆听见是小霖的声音,血气不禁上涌,再也按捺不住,忙推开曼君,提枪就冲出收费亭。正当他要向巨鼠开枪之际,却忽然看见停在面包车旁边的大巴顶上,竟然站着一个人。阿昆根本来不及判断那人是男是女,长什么模样,穿什么衣服,只知道他举起一个圆铁罐往背对着他的巨鼠身上一泼,一股黄而清澈的液体直泼在巨鼠的背毛上,浇个湿透。未等阿昆反应过来,那人已倏然拔枪,朝巨鼠后背就是一枪!
随着枪声一响,巨鼠后背当即燃起雄雄烈火!阿昆这才知道,那些液体原来是汽油。
巨鼠冷不防被人从身后放了一把火,慌张之余更是剧痛无比,哪里还有心思拆“礼物”,当场满地打滚,“吱喳”乱叫,把面包车和大巴及四周围的车辆撞得人仰马翻。阿昆本想棒打落水狗,再补它几枪。不料它越滚越往收费亭靠近,像火山喷射出来的千吨巨岩般迎面压来。阿昆心知不妙,忙转身跑回收费亭,一把拉起曼君夺路而逃,二人前脚刚跨出门口之际,收费亭便即被巨鼠压成一堆垃圾。
唯恐被巨鼠殃及,阿昆和曼君连忙跑开十数米,远远看着巨鼠在烈火中痛苦挣扎。它不知道,自己在胡乱打滚的过程中,已将身上的毛尽数引燃,致使火势更旺。它再也不作无谓的打滚,连忙撒起四肢,没命似的狂奔,直没入它方才挣扎着要出来的树丛中,片刻间已没了影踪,只留下长长的、蜿蜒延绵近百米的黑烟。
作为一只畜牲,它可能以为大火是当前环境对它造成的伤害,只有尽快逃离这里,才有活命的可能。天晓得。
看着巨鼠跑远,阿昆才信步走到被撞翻的面包车旁。“梁叔!小霖!你们没事吧?”他焦急地问。
“没事。”回应他的是梁叔,“快把我们弄出去!”阿昆弯身从倒转的车窗朝里看,见里面六、七人挤成一团,连忙以蛮力将车门拆掉,把他们一个个从车里拉出来。
他与梁叔一碰面,一阵恍如隔世的感慨直涌心头。这一晚过得实在太险象环生了。二人正要相互拥抱一下,忽然一女人冲到阿昆跟前,揪住他的衣领喝问:“泼汽油的人呢?他在哪里?”阿昆这才想起还有这一号人,可是刚才情况太过混乱,他哪里还有闲暇顾及。
这时,在横七竖八的车丛中传来了呼叫声,“我在这儿!”女人当即推开阿昆,并吩咐其中一名年轻人,“凯子,你看紧他们。”然后与另外三人朝声音方向奔去。不稍多时,他们搀扶着一个男人,一步一瘸地走了回来。
“聂哥!你没事吧?”霍竞凯一见聂纪朗负伤,心中怒意陡起,举枪指着梁叔等人,“我这就把他们毙了!”
“别!”聂纪朗连忙制止,“先让我跟他们说两句,再决定不迟。”他一面说一面拨开霍竞凯的枪口,来到梁叔面前。“不容易啊——,”他慢悠悠地说,“你最终都没有朝我们开枪。”梁叔个子比聂纪朗矮了一截,只能仰视着他,“你本可以丢下我们爷孙俩,但却冒险救下我们。在我看来,这更不容易。我只是不明白,你为何要这么做?”
“我刚说了,你最终还是没朝我们开枪。”
梁叔颇感困惑,“就因为这个?”
“这是其中一个原因吧。”这时,陶恩龄找回那只盛汽油的圆罐,让聂纪朗坐下。梁叔一直看着他,就等他把其他的原因也说出来。聂纪朗见他防备之色溢于言表,亦笑着点头表示理解。“第二个原因,是我判断出你们不是鬼鸦。”
“何以见得?”
聂纪朗从口袋里摸出一根皱巴巴的香烟点着,颇有意味地说:“殊死反抗这种事,只有那种没有后路可退的人才做得出来。鬼鸦做不到,因为他们永远都有后路可退。”他一面说一面撇着嘴摇了摇头,“如果说你们是鬼鸦,在刚才那种危急的情况,早就戴上木马仪把意识传走了。再说,你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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