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又止住。她想起了刚才那两男一女的背囊,旋即转往折树拦路的方向。她当时看得分明,浊音男子抢了背囊后是往那个方向跑的,待他返回之后,背囊就不见了。他一定是将其藏在某个位置。
她来到折树处,在黑暗中四处摸索。这个背囊对于那三人如此意义重大,想必里面是些极其重要的东西,而这世道之下,还有什么比食物和净水更为重要?她越想越觉得是那么一回事,不一时,便在两株折树之间摸到了背囊的挽带。幸好当时浊音男子情急,并未将其藏得很深。
她一手将背囊抽出,忙打开翻找起来。她先是摸到一柄圆柱状金属物,若姆指般粗,上面有按键,抽出一按,光束直射,原来是个战术手电。她万般欣喜地往四下照了照,不料被一物闯进视线,吓一大跳!那是一只手的骸骨,被压在断树之中。她咽了口唾沫以定心神,于是举起手电往断树更深处照去,赫然看见一个被乱木压爆的颅骨。
她告诉自己,这比起地铁站里面见到的尸堆,简直是小巫见大巫,没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一瞥眼间,见那骸骨之手竟握着什么东西。她本不想理会,但好奇却驱使她去翻开一根根指骨,将那东西取了来。到手一看,原来是一个红色绒面的戒指盒,或许是长年受雨水打湿的缘故,戒指盒表面已长了一层滑滑的青苔。
她小心翼翼地打开戒指盒,里面有一只镶了约一卡拉石的钻戒,还贴着一张心形的字条,上面依稀可见七个字,“亲爱的,嫁给我吧”。年沐盈心中不禁一阵酸楚,这人当时只怕是在前往求婚的路上,不想被轰炸倒塌的树木压死在这里,他的求婚计划也就此无疾而终。她又想到,他心中的那个女孩如果久未见他,会有多失落,多遗憾。如果她还活着,那得为这个惨遭横祸的男孩编造多少情节,才让自己不那么难过?
想到这,她的鼻子酸了。她合上戒指盒,送回他手上,并为他把指骨收拢。但他的指骨合不上了,再也握不住戒指盒,仿佛他的心意终于有人知晓,便再无牵挂和遗憾。年沐盈见此,便将戒指取了出来,戴在他的无名指指骨上。“现在你就是她,她就是你了。”她像念着悼词一样,“但愿真的有来世,你们再续夫妻之缘吧。”
人总是愿意从祭奠一类的行为中,寻找属于自己的安慰。什么来世,什么天堂,亦都毫不例外是出于这一目的。
放下这段插曲,她便衔着手电,继续翻找背囊。她先是翻出一瓶大约五百毫升的水,这无疑是她最需要的,也不管是否干净,想着既然那仨都带着身上,估计也脏不到哪儿去,当即拧开瓶盖,“咕噜咕噜”一下喝个底朝天。喝完之后,她将瓶子放回背囊里,以备将来盛水之用。随后,她又找到了半袋子梳打饼干,想也不想就往嘴里塞。她不吃倒好,一吃才发现自己有多饿,简直是饿疯了,尽管饼干早已氧化,不仅口感全无,而且还貌似发霉了,但她仍是吧唧吧唧的,直把嘴巴塞得满满的,别提吃得有多高兴。
吃完饼干,她才发现自己一口气把水喝完是多么不理智的事。她一面舐掉粘在牙龈上的饼干,一面又翻找起来,这才发现,原来背囊里还有不少东西。她盘点了一下,里面有几件保暖的防寒内衣、两个能打得着的火机、两柄满膛的手枪、一个消声器、两把大小材质不一的匕首、一根削尖的铁水管、一捆麻绳、一本全国地图集、一个指南针、一个不锈铁钢水杯、两个铁勺、一瓶约三百毫升的汽油、常用型号电池十余颗、糖果若干,甚至还有两个火腿罐头。
她看着若干物件,高兴得两眼发直,连忙将一柄手枪和一把匕首藏在身上,以备不时之需。这对于当下任何一个人来说,无疑就是一笔巨额财富,难怪两个男人会为这包东西你争我夺,看来他们为了逃离地铁站,已准备了不少时日。
她接着往下翻,想看看还有什么东西,却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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