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动静闹出来,自然早就惊动了主屋之内的主人。
北方主屋之下的石阶之上,顿时就从打开的屋门之内涌出数人,全都打着灯笼,映照得院子之下,起码是主屋之前,一片明亮。
这时,就有一个六十来岁的老人,伴随着一个五旬左右的中年男子走出来。
中年男子三缕长须掩口,四方大脸上,有着端正的五官,浓眉大眼的,一看就让人有一种威严之感,的确是有着一家之主的气度与派头儿在的,相当具有威慑力。
六十来岁的银发老者,看着院长中倒得横七竖八的家丁,顿时发怒起来,沉声地道:“你是什么人?为何要在夜晚闯进我们张府中来,还打伤家丁?!”
“我是送消息的好心人。”石奉朗声地答道,但是,在他那看似底气十足的话语中却分明又显出一种虚怯之意来,只不过是这一种虚怯之意表现得比较隐蔽,不易察觉得到而已。
但虽然别人察觉不到,他自己却是不会不知道的,正是因此他才觉得自己多少是有着面愧的模样在的。
若不是又在脸上蒙上了一层衣襟,他觉得自己只怕是要脸红的。
“好心人”,自己竟能说出这样的三个字,真是让人不得不唏嘘感叹呀!
“那也不能如……”银发老者不以为然,张口仍旧是一副呵斥的作为,不过,旁边的那位中年男人却是阻止了他。
这人当然就是张元,他见儿子张申迟迟不归,心中忧虑,只是又不能随意说出来,这才不得不勉强放在心里。
自出屋之时起,张元就在着意地打量石奉,见来人虽然是将面容隐藏在一块衣襟之内,但却依旧是难掩英气,一副沉静如山的神色,更是显出一股从容之气,相当不凡。
他由此就认定来人必然是不一般。
这才让他决定阻止住只是一昧逞强的老管家,随之,转过身,就冲石奉道:“什么消息,还请明言。”
事情紧急,石奉自是不敢有丝毫的耽误,便是沉声地道:“令郎已然是殒命独峰岭!事已泄密,孙逸超集合兵队,正向此间杀奔而来……火速逃命吧!”
“什么……”张元一个立脚不稳,身躯摇晃,几欲倒地,对于他而言,石奉的话语可谓是字字如刀,全都捅在他的要害上,让他痛不欲生。
“我……言尽于此,何去何从,还请张先生速做决断,稍有迟疑,即会全家无存,重之!重之!”石奉不敢多待,一股脑儿将话说尽,趁着张元还未回过神来,一跃而起,迅速离开了张家。
他不想跟张元纠缠,因为这家伙乃是伏火境四段的修为,比孔方还要强大,一旦被他纠缠住,那么不光是他无法及时抽身而退,就是这个张元,也只怕是要在孙逸超的围攻之下,变成张申第二,在劫难逃。
他可不想如此。
石奉依旧是凭借着截龙手九式身法的玄妙,开始在城中居民们的房顶上悄无声息地穿行,神不知鬼不觉,只是当他向东返回时,还没行出五里地远,就被大队出动的兵将所举的火把,映照得颇为吃惊了一下。
他赶紧停住,潜隐在一家的屋脊之后,直待下面大街上的大队人马如同洪流般滚滚而去,这才起身,继续返回。
而在返回之时,他望向西边,口中喃喃出声道:“希望你张元已经是火速逃离了开去。”
张府中,主屋之内,张元怔怔地立着,他的心沉痛到了极点,这是因为爱子的死去,但在同时,他又不得不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以为思考留出机会。
对于张申的死,他是相信的,天色已晚,还不见张申返回,他的内心中就已经是预料到极有可能这是出事了。
及至面裹衣襟的神秘人来送消息,其实就只是证明了他在心中的那样一个预料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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