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老先生正在写字,一头长发披散着,一袭长衫也披散着,宝蓝缎子面闪闪有光,长长地曳下来,上面连一个褶子都没有,乍看上去就像是一整匹缎子那么的平滑光洁。
这时候,皇甫泽的背后竟然悄无声息的出现了两个穿青衫,文诌诌的,就好像学舍生员的年轻英俊少年郎,眉目如画,却是没有多少头巾味,手中各有一把出自江南的绢花招扇,明亮锐利的明眸,似笑非笑地目迎气势汹汹逼近的两名大汉,挑衅的意味相当明显,一点也不像是胆小怕事的读书人。
突然,意想不到的一幕发生了!只见一只白皙、修长的右掌,已“啪”地一声拍在刀身之上,钢刀呛然一声,掉到了桌子上,端木朔老师父的右掌,顺势那么往上一挥,而独孤克呢,他的下巴上挨了一下,头一仰,人踉跄往后退去,撞倒了一张桌子,人倒了,把桌子都压坏了,杯、盘、酒、菜洒了一地。
原来脚下所踩的,是一个已泛灰黑色的骷髅头,已经被她踏得稀烂,而草根落叶之下,仍可隐约分辨其余快要蚀腐的骸骨。显然,这儿在许久许久以前,定然有一个人在这儿暴死,死因已许久都无法知道了
皇甫泽几年之后,已经是身体被掏空了,越来越虚,生了一场大病,苍白颜色的一张脸,显示着病魔的入侵,绝非朝夕之事,一双尚称灵活的眸子,固然是黑白分明,然而在其下眼泡处,也同他的十根尖指一样,郁积着浅浅的暗红色泽,这番奇异的色泽点缀,使得独孤克那斯文的外表上着了几许阴森、憔悴和病痛。
皇甫泽皱了皱眉,冷冷地说道:“九州门外的东西码头,是沿长江进出货物的装卸地,独孤克可谓是独占码头经营了许多年,获利之丰自不待言,也该知足才是。更何况在下所求不多,只要万爷让出一边码头即可,那些陈旧的货仓栈房以及道路,使用已是多年,在下出二千两银子盘下,皇甫泽若是再刁难拖延,只怕一千两也拿不到了,这又是何苦来哉,端木朔老师父该仔细斟酌斟酌才好。”
就这么足足走了半个时辰,一片小村落很快就《修》的一声,呈现在大家的眼前。只见村落的两旁,是两片相当大的高梁地,青纱帐足有人高,一条小路蜿蜒着从中穿过,静悄悄的,却是看不见一个人迹。这当儿,已近午时分了,庄稼人吃饭早,许是大家都在家吃晌午饭,没人出来走动。
下面的四行字,语气又是不同,充满了愤世嫉俗的口吻,甚是偏激。原文如下——“天地无情,寒暑交侵,日月忘机,沧海桑田。人更无情,尔虞我诈,血腥满地,弱亡强存。禽兽无情,弱肉强食;物竞天择,天道无凭。大哉无情!勿叹勿怨,哀哉情义,万古长埋。”碑的背面,也有两行大字——
皇甫泽的耳边,这时候,突然,听得窗外传过来一声尖锐的轻啸之声,两线黄光并排着,直由敞开着的轩窗破空而入。“叮!叮!”两声脆响,似乎全都招呼到了慕容萱的这口长剑上,紧接着又是叮叮两声轻响,先后坠落在地,敢情是一双青铜制钱儿!不要小看了这一双小小制钱的力道,竟然是其力绝猛,甚至就连独孤克手中的剑,竟被击得向一旁偏了开来。
“红星刀谭政小在江湖上有很大的名头,在京师被奉为京师武林泰斗,他的门徒听说在锦衣卫任职的有好几个,在衙门当差的也不少,是以颇有权势。京师武林中的纠葛,往往都请他出面化解,有他老人家一句话,再无敢有异议。再说此老为人还算公正,并不偏袒一方,但也有偏听偏信失察的时候,性情又有些固执,一旦认定某一方有错,便很难改变。是以他既受到京师武林同道的尊敬,又结了不少仇怨,只是敢怒不敢言而已。因此对待此老,颇叫人进退两难,贤侄须慎重行事。”
端木朔听完,忽然呵呵大笑,说道:“独孤克你个好家伙!好说,好说,当然,在下并不是什么英雄豪杰,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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