龟活上一千岁,仍然是一只乌龟。”皇甫懿德大笑:“它既不能替旁的乌龟改善生活,也不能使自己升天,哈哈,活一万岁也是枉然。”“爹真会骂人。”他也笑:“能活长久些,总也不是坏事,是不是?”
原来,洞外绝无余地可以安放双脚,竟是斧削一般的石壁,下临深渊,碧波涟游。从百丈峭壁挂下百道细泉,铮琮交响,其声清越。溪面颇宽,十丈以外,古木成林,环抱溪面,森森一碧。这种异木,高可参天,树身大得骇人,大约十个人也围抱不过来,却从水中挺然长出。无数异鸟,毛羽五彩斑驳,飞舞交鸣于水木之间,如奏异乐。
害怕心虚是一回事,对自己良心负责又是一回事。牵涉到意气之争,名利之冲突,这些事在面对危险,生命受到威胁的紧要关头,明智的人是会权衡利害及时打退堂鼓放弃的。
独孤克摇摇头,冷冷一笑道:“天下间绝大多数地道都有尽头,那是不错的,但有些地道,的确没有尽头,就算你走一辈子以至三十辈子,还是走不到尽头的。”
在这下面只能跪着爬行,阴暗而潮湿,足足爬行了七八十丈,才到了尽头,原来,这个暗道出口是棵两围多粗的枯树干,树干中空,出口在两丈以上的分叉处,有个木盖盖着。
皇甫泽这下吓出了冷汗,忙慌不及地加了力劲,两手抱住慕容萱的身子。早知道,他生长浙东,不善骑术,藤缰在手也无法控纵。跑着跑着,猛听得慕容萱‘啊哟’一声惊喊!白龙马突然身子一挫,一声怪吼,前蹄一起,呼的往前一纵,竟是腾云驾雾般凌空而起。等得四蹄落地,皇甫泽回头一看才知危崖中分,断岸千尺,五六丈距离的空档,竟被它一跃飞渡,万一跌落兽背怕不跌入无底深渊,粉身碎骨。端木漾儿也吓得嘤的一声倒在皇甫泽的怀里,连说:‘好险!好险!’
但假如当涉及良心与执着的自尊时,明智的人即使面对死亡,也会为了良心与自尊,将生死置之度外,鼓起勇气向死亡挑战,求心之所安,义理得申。
谁也没想到,皇甫泽装模作样,抢先发动攻势,实际上却是以进为退的虚张声势。刀出同时,两点黑影分射端木朔和独孤克的身前。
端木漾儿的嘴上侃侃而谈,一对勾魂摄魄的眼珠,不断的打量对面的人,只觉这人猿臂蜂腰,一身青的夜行劲装,从头到脚,处处透着英挺不群,不用去掉面皮,便知是个与众不同的人物。
在白墨临啰里啰嗦地说话时,这人面具上一对眼窟窿内,两道炯炯放光的眼神,也向对方上下打量,觉得端木漾儿虽没有慕容萱的姣艳如花,墨瞳与无极娘子的秀媚绝俗,却也面目楚楚,身材婷婷,有几分姿色。尤其眉目之间,风骚入骨,不过带着一种泼辣狡凶之态。
刀发一半,两点黑影已“波”地一声,爆了开来,两团五彩浓烟立即笼罩了十多丈的方圆。
刚才这一剑,分明独孤克自己已难闪避,对方居然刺偏了,且偏差得那么大,慕容萱也更加是奇怪,她虽未看到施袭的人,却仍不免心惊,如果此墓中另有对方的人,万一被诱入险地,而被闭塞在内,那就太危险了。
进林以后,白墨临带人搜索了一段路,业已穿过松林,才看出林外是这一面下岭的斜坡,却没有上乘一面的陡峭高拔。斜坡下面尽是寸草不生的乱石岗子,对面几十步开外地势又隆然高起五六丈,形若驼峰;峰头是块平整的草坪,密层层的松林,屏障一般,排列在草坪后面。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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