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泽做梦也想不到,端木姑娘会来这一手,心头一震!待要挫腕沉钩,如何能够,只听得“当!”的一声暴响,那三寸来长,蓝汪汪的倒钩,竟被独孤克那兰花玉指弹断,随指劲飞起半空,落向七八丈外,没入了土中!
一条娇小的身形,从马上掠空跃起,象一只巧燕儿似的,扑到皇甫泽的身旁,玉手一伸,就拉着皇甫泽的胳臂,那一张满是天真娇憨,雅气的粉靥上,充溢着难以形容的兴奋与喜悦,那黑白分明的大眼睛,骨碌碌地在皇甫泽的俊面上溜了两溜,娇声说道:“皇甫哥哥!这几个月你到那里去了,怎么没有看珊儿去,侠儿好不想你,皇甫哥哥!你想不想侠儿呀!”
如果说,这是一道云霓、彩虹,似乎太不合情理,因为霓虹无在半夜出现之理,只有在昼间新雨之后,阳光复现之初,才能得以发现,此时此刻显然是不可能!
皇甫泽一见姑娘大发娇嗔,知道姑娘胸无城府,纯是一片天真挚情,体贴自己,不过,在这大白天里,虽是这里行人稀少,一个年青男人和一个少女合骑在一匹马上,让人看见了总有点不大雅观。
“哇!这船好大啊!”仙儿不禁叫了起来。
“这是玉府玉老爷出资雇来的船,那气派,自然是非同凡响,有何大惊小怪的。”族长朗声笑道。
“原来是玉老爷雇的船,难怪...”秦怀玉讷讷道。
其实,秦怀玉心下一直很奇怪,这族长,与金陵玉老爷究竟有何交情,不但爽快应允旁人冒充自己闺女的身份,而且还主动破费,预订豪船?
“快上船吧。”族长拍了拍秦怀玉的肩胛,打断了他的沉思。
“是。族长大人,承蒙您厚爱,晚辈此去白鹭书院,必静心修习,绝不辜负族人期望…”秦怀玉躬身行礼。
“好,老朽果然没有看错你,有你这句话,老朽便安心了,去吧…”族长道。
“是。那晚辈就此别过,您请多保重…”秦怀玉红着眼圈道别。
“嗯,一路顺风…”族长拱手,目送秦怀玉离去,释然一笑,良久,才施施然地离去。
再歇得盏茶工夫,船便要开动了。
艄公解缆,撑篙,船,划破水面,掀起道道粼纹,向四周扩散...
四扇琉璃窗户,高高支起,舱门,挂着虾米须的竹帘,两边框柱上各悬着一盏红纱灯笼。
只是,宽敞的舱室内,仅摆设有八张楠木矮榻,先到者先得,所幸,秦怀玉正好第八个入舱,占到了最后一张矮榻。
其余几人,只能挨着舱壁,将就坐下,小作午寐。
仙儿怀抱包袱,已把头枕在臂弯里,鼻息均匀,睡得酣甜。
秦怀玉独坐无聊,便孤自一个钻出舱门,走到甲板上随意闲踱,欣赏广袤海景。
他看这片蓝色的大海,是那么的宁静,柔顺,远处浪声啾啾,阵阵咸味的海风,多像少女的手,抚过他的脸颊...
秦怀玉精神一爽,如释重负,长长舒了口气,顿时,俗虑俱消,心境也格外清宁、开朗了...
这时,他的瞳孔里突然泛起了一条消瘦的倩影,原来,有个薄有姿色的少女,正往他这边的方向漫步而来。
只是,她眉尖深锁,泪眼汪汪,神情落寞,像是经历了什么不如意的事......
秦怀玉立马将视线从海面收回,开始饶有兴趣地注意起她,半倚船栏,以一种浅层次研究的姿势,打量着这位俏丽少女。
只见她上身穿着鹅黄袄,下身配有碧罗裙,容貌冷峻,身子单薄,纤腰颤摆时,有如弱柳扶风,娇慵无力,连走路都像是踩在棉花堆上,轻飘飘的,几度摇摇欲倒。
病态楚楚,我见犹怜,不禁让秦怀玉一下子想起了那真正的玉无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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