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昊心中猜想,兰允舞定然已将书中阵势法诀全背了去,才会这般毫不流连。一把抓过书谱,想到日后不知该如何向清松师伯交代,不禁怒意难消,道:“你强夺他人之物,根本就是强盗所为。还讲什么气量大度,只会让人笑掉大牙。”一时气往上涌,连“师姐”都不肯叫了。
兰允舞也不生气,走到石案旁边坐下,故意以不屑语气道:“虽然你嘴巴上不服气,但还真让我说着了,你这个人居然跟个女人斤斤计较,不是小肚鸡肠还能是什么。如此为人,这一生也就如此而已了,终究难有大的出息。”
能够进入宗门修道之人,无不是是资质上乘之辈,是以就是原本性情谦逊之人也难免凭生几分傲气,万般不愿被人轻蔑。就因这事,各派之中动辄口舌相争,刀剑相向的事并不罕见。不过兰允舞却错估了郭昊的心思,他本就对修道一途未抱过多奢望,能够达到何等境界更是全不在意,只要自己尽力而为,无愧于心便好。因此听了兰允舞贬低之言,也只是淡淡应道:“这种事我自己心里知道,用不着兰师姐来操心。”
听出他语气之中既无愤懑,亦无失落,仿佛有否成就,全不萦怀。兰允舞不禁讶然,道:“难道你没想过要修成绝世神通,上天入地,斩妖除魔,建立赫赫威名,拯救万民苍生?更有甚者,达到修道之人最终极的境界——长生不老?”
“哈哈哈......”,兰允舞话未说完,郭昊已忍不住先笑了出来,道:“你说的这些都是极好的,不过我这人知道自己斤两,可从没梦想过自己有一天能成为大英雄。长生不老更是子虚乌有的事,你提那个做什么?”
兰允舞哼道:“子虚乌有?你又不曾见过,怎知是子虚乌有?井底之蛙,焉知天地之广阔。”
郭昊道:“这么说你是见过的了?”被如此一问,兰允舞不由得无言可答,但却说什么也不愿在一个小师弟——尤其敢跟她叫板作对的郭昊面前输了颜面,站起身来,一挺胸口道:“当然见过。”她说话做事向来神采飞扬,处断果决,一便是一,二便是二,最不愿拖泥带水,此时偶有谎言出口,竟情不自禁脸色微微发红。
郭昊毫不留情的揭穿道:“吹嘘的太过了,一看就是假话。”
兰允舞心里发虚,口上仍不服气道:“谁吹嘘了?我明明就见过的,只是你不愿相信而已。”
郭昊道:“那你将那人姓甚名谁,生的什么模样,出身何门何派,以及师承何人,修炼哪种功法,都跟我一一说来。哼,若有一样模糊不明,我便绝不肯信。”
兰允舞没想到郭昊居然还有如此刁难人的手法,不由得暗呼意外。可是要真的让她短时内杜撰一些莫须有的功法门派人物相貌来,她有没有那种急智暂且不说,一旦再次被郭昊识破岂不更是丢人?不过略一思忖,便有了应对之法,道:“郭师弟,你如此为难师姐,祝师妹她知道么?”
郭昊怔了一下道:“这事跟小念有甚干系?”
兰允舞诡秘一笑道:“量你想不出这么狡猾的伎俩,定是跟冰雪聪明的祝师妹在一起久了,耳濡目染学来的。事到如今,你还敢跟我说你们两个什么事也没有?”
原来她提的又是这茬,郭昊顿时又羞又囧,但不知为何,心里又极不情愿反驳兰允舞言语,讷讷的道:“你这人没了道理,便瞎搅蛮缠。我不跟你说了。”转身就走。
山居寂寞,清松门下虽有弟子十数人,但错开已过中年的八九人之外,就只有郝允风王允龙两人年纪尚轻。可是兰允舞平日里仗着技艺高明,飞扬跋扈,早将那二人欺负的怕了,在她面前大声说话也都不敢。
兰允舞不想自己做过些什么,却怪二位师兄整日只知沉迷于炼药建阵,将唯一的小师妹都晾在一边,不爱搭理。如今终于来了一个郭昊,虽然有些木讷,且处处冲撞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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