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和道观有关系呢?是不是和道长有关系呢?今年,道长却和自己有点关系了。可能自己没亲没故的,平常少言寡语的,跟谁都合得来,但是又不多嘴多舌,大师兄干什么事都喜欢与自己一起,怎么道长也找上自己了?元宵节过了个把月,一早饭之后,道长让青松把鲁道士喊过去,要他到四方镇送信给镇长。还亲切地:“你没去过四方镇?顺便到那里看看玩玩,毕竟那是我们山里边最热闹的地方了。”信是封的好好的,打着火印,不知道里面写些什么?鲁道士只是点头笑笑,保证把信送到,一溜跑跑下山,到四方镇还没到吃中饭的时候。镇长家在最北边,立即接过之后拆开看了,笑眯眯点头,十分珍惜地揣进怀里,又写了一封回信,亲自送他出来。经过一家颇有规模的饭店,镇长非要拉他进去喝酒。鲁无出家之人是不喝酒的。镇长便饭总要吃。鲁道士也不同意,自己带得有干粮,然后稽首就走了。对了,那是二月下旬的事,三月初,刚刚冰雪融化,镇长就坐着八抬大轿上山来了,先进道观三清殿烧香磕头,又与道长密谈半,最后,道长又叫鲁道士送他下山。一路上,镇长也不坐轿子,和他一起走路到半山腰。分手之时,兴高采烈,还要大办宴席了,到时候真要请他喝喜酒,不去也得去。鲁无从来不喝酒,只当他客气,我,也没把这事放在心上,照样念经打坐练武功。出事那,他正在传经阁里看书,那是道观最高的地方,加之在二层楼上,东西南北四面都有窗户,任何一边的景物都一目了然。本来风和日丽、阳光灿烂的,突然就起了风,跟着电闪雷鸣,狂风大作,再以后大雨倾盆。当时只有他一个人在阁楼上,窗户都开着,起大风的时候,他担心大雨进屋把书打湿了,就去关窗户。走到窗前,看见乌云滚滚,觉得有几分奇怪,定睛一看,大吃一惊,居然是一条龙的形状,从四方镇那个方向腾空而起,竟向着东山顶飞过来。他有几分惊恐——莫非这乌龙要穿进传经阁吗?他转身跑到西边,那条龙却从屋顶上滑过,穿到峡谷里去了,只看到一条尾巴。却留下一股强烈的不清道不明的味道笼罩着整个房子,鲁无从来没有闻过这样的味道,大惊失色,看不见龙了,再把四面的窗户都关好,气味也消散不了,搂上顿时黑洞洞的。正要下楼,听到楼下有嘈杂的声音。鲁道士透过窗子缝往外一看,人们都往房间里跑,仿佛响雷把他们吓到了一样。但是跟着他捏了一把汗,有不少脚步声纷沓而至,都朝这个方向来了,很沉重,这个时候,到传经阁来干什么?下面是讲课和聚会的地方,上面是看书的地方。按照惯例,只有一个解释,要到这里来聚会。没人话,但是间或有沉重的喘息,还有偶尔的咳嗽,那么苍老,那么急促,一定是道观的元老级人物,他们要到这里来议事。我怎么办?鲁无踌躇了。按照他以前一贯的德行,应该走下楼,迎上去,自己刚才在上面看书,看到打雷下雨就去关窗户,来这么多师傅一定有要事相议,是不是需要自己帮忙?如果要他参加聚会,肯定会出来。不想让他听见,肯定会打发他走。他可以走得冠冕堂皇的,但是此时他想,我看见龙了,不知道他们看见没有?跟他们还是不呢?正犹豫不决的时候,这些人已经进来了。主事去楼上,事关机密,那里安全些。执事却不可不可,楼上声音传得更远,就在楼下。跟着,让他到楼上看看有没有人,吩咐几个年轻道士四面把守,不让人过来。听到机密两个字,好奇心上来了,还没有下楼,他已经错失下楼的良机。参加机密议事之人,一定也是道观头等人物。不可一世的执事只是卫队长的干活,而主事,简直成了跑腿的,可见等级之高。我若此时下楼,不是把他们尽收眼底了吗?来的是些什么人?肯定不愿意让别人知道,我要下去,他们全暴露在我面前,肯定都不高兴。但是不好,主事要上来了,撞见自己更坏事,他悄悄磨了身子,藏到书架后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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