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童子听话之后立即跑了,与桑葚儿擦身而过,却根本没发现她。不好,子中毒了,到哪里去了呢,生瓜蛋像是没听见似的,呆呆地望着女人,这个傻瓜,难道不知道,外面来的那个人是子吗?居然不闻不问,不是没心没肺就是狼心狗肺。不会不会,桑葚儿否决了。生瓜蛋是个善良的人,不会置朋友不问。可能,山外还有人来,与袁子无关,要不然,他怎么心定定的?她趁机立身在花丛中,站在能看见两个人面目的地方,静静听他们话。只有等在这里,最好等有人把子带过来,要不然这里面这么幽深,到哪里找去?就听那女子问:“申公子是哪里人?”申公子?桑葚儿差一点笑出声来,这家伙,不敢报自己的大名生瓜蛋,可能就自己姓申了。看看他,不好意思了,坐下埋头喝茶,轻轻:“四环山上人。”“家里还有什么人?”“没有了,就我一个。”“那,你丢得开……”女子突然羞涩起来,腮帮上显示两个酒窝,“你可以留在这里行吗?”生瓜蛋受宠若惊,赶紧抱拳作揖:“谢谢姐收留,这里真是一个最好最好的地方,在我的心目当中,就像堂一般,能得到姐垂顾,在下三生有幸……”“哎呀,听你言谈举止,是读了不少书的人啊。”“是的是的,因为,因为……我们那里有许多许多的书。”女子有几分惊讶了:“哦,一定是大户人家呀。”看这女子越来越喜欢的样子,生瓜蛋咬咬牙齿继续谎:“门户,很大,有很多人,不过……”“不过什么?既然读书破万卷,那一定下笔如有神哦,能写一首诗给我看看吗?”生瓜蛋一听诗,根本没听出要他写,整整衣服,立即站起,脱口而出:“蜀道难,难于上青……”女子巴掌一拍,将他的吟诵打断了,跟着就有童子捧着文房四宝过来,放在花架下的桌子上,又默默退出去了。她:“不是让你背别人的诗,是请你作一首诗啊。”桑葚儿一声也不吭,捂着嘴等着看他的笑话。生瓜蛋大吃一惊,他的认字全部都是剽学来的,也仅仅是认识而已,从来没抓过笔,哪里会写字?还亏他的脑袋瓜子灵,左手抓住右手腕摇一摇,:“真是抱歉得很,刚才进山谷的时候,历尽艰险,手窝了气,不能抓笔,没办法写啊。”端茶的时候一点儿也看不出来他的手受了伤啊,但姐依然表示同情,:“哦,是的是的,所以我这里也很难见到生人,就因为进来太不容易了,非要武功高强的人才行。既然不能抓笔,那就口吟一首诗可以吗?”生瓜蛋洋洋得意张嘴就来:黄四娘家花满蹊,千朵万朵压枝低。留连戏蝶时时舞,自在娇莺恰恰啼。“哎呀,你这吟的什么诗呀?”“杜甫《江畔独步寻花·其六》啊。”“怎么还在吟诵别人的诗?”女子皱起眉头了,:“何况,你读的诗也不应景啊,怎么是黄四娘家?这是我家呀,我有那么老吗?花满蹊,我这里是花满园。我这里有蝴蝶吗?我这里有黄莺吗?真是文不对题!”他赶紧作了一个揖,歪着脑袋想了想:“哎呀,还真没有形容你家院子这么些奇花异草的诗歌……”他歪着脑袋,带着一脸抱歉的笑容,白皙的脸上露出几分红晕,女子看得心软,原谅了他:“我已经叫你不要吟诵别人的诗歌了。你你不能抓笔,不能现场口吟一首自己作的诗吗?”当场吟诗?哦!桑葚儿也暗暗摇头,可能自己都做不到,看他焦头烂额的样子,有点为他着急。生瓜蛋头上已经渗出汗来了,的确,一辈子也没干过这种活。在道观里听人,“熟读唐诗三百首,不会作诗也会吟”。当时自己还笑,什么句子呀,又不押韵,应该改成这样的:“熟读唐诗三百首,不会作诗也会偷”,听起来顺畅多了。在这个地方,自己偷都没地方偷啊。见女子笑吟吟地望着他,喘一阵粗气,硬是憋出来几句押韵的句子:媚媚姐真不差,院子里面都是花,赤橙黄绿青蓝紫,为啥都往架上爬。原来这个女子叫媚媚?总算知道她的名字了,对生瓜蛋作出来的这个狗屁诗,桑葚儿觉得好笑又不敢笑,蹲到地上,捂住嘴混身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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