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摔下牌,穿上外套就去了,“在哪儿?”
他报出个地址。
等我被出租车师傅带去的时候,他正在楼下等着,那时候正值深冬,他穿着大衣,里面穿着青色的衬衣,背对着我同别人讲电话。我过去的时候显然他也没注意到我,仍不徐不疾的和人分析着什么。讲真,易慎南说话还是挺好听的,冷清淡静,不高不尖,也不是那么低沉涩哑,就是那种缓缓静静的舒服,像是一下子能坠到人的心底深处,流水潺潺,余音绕梁。
我忽然出现在他身后,“啊”的一声叫。
他倏地回头,显然是被吓到了。眼睛微睁,有些愕然的看着我,但似乎不仅是愕然,还渗透着别样的东西。但也只是几秒,便又恢复了那个往常的易慎南。
但我想,我估计一辈子也不会忘掉那天的易慎南。
因为那天的易慎南,曾经很多次很多次出现在我的梦境中。明明已经认识了很久,却似是初见。我能看到他瞳子里那个完整的我,清晰而深刻。在此之前,虽然因为叶心宜的关系,他时常在我生活里出现。但是却好像一直是可有可无的,姐夫嘛,就像是碎片,是亲人,但总是隔着一层,我很清楚,他与我姐好的时候是我姐夫,和我姐不好的时候我们就没关系,所以这样的亲人,也就是个名分,可有可无嘛。
但自从这一天,却像是完整的了。
我的心里,从此住下了一个完整的易慎南。
————
我抬头,“这是哪儿?”
“我家。”
“不对,”我走进去两步想起来,“你家不是……”
叶心宜是和我说过他家在哪儿的,那是在个新闹市区,显然不是在这么个老城区。好像是看出了我的想法,易慎南唇边勾出一抹苦笑,仍是淡淡的,“老家。你觉得就以我的知名度,之前那个家还能过去吗?”
我皱眉,“我姐知道吗?”
“不知道。她知道的话,这个家也保不住了吧。”
我停住脚步,“能不能找个别的地方谈?”
他是我姐夫,带着我,一个小姨子来到姐姐都从没去过的地方。那时候我还是有良心和要脸皮的。我潜意识的觉得这样做有点奇怪。
然而他说,“去哪儿?”那种苦笑又露出来了,“去哪儿都是一群人。”
哦,这倒也是。
“你如果想接受采访,又被编纂出小姨子和姐夫的故事,”他再接再厉,“我们倒是可以约个酒吧。”
托我姐的福气,现在易慎南的名声,已经有赶超一线大咖之势。
进了他的老家,灯是亮着的,最大的感觉就是冷淡。就是个性冷淡的房间,除黑白灰三色,就没有别的色调。而且充斥着几何线条的构造,什么都是带着棱角的,好像一个个长出来突兀的大钉子。感觉进去都会戳人的那种。
就连那个沙发都是硬邦邦的,一点都不舒服。
他让我在沙发上坐下,“白开、果汁还是酒?”
我是干什么的,我是去单挑的啊。所以我也没好气,“都要。”
然后我眼睁睁的看着他果汁、红酒、白开、咖啡、奶茶、红茶什么的给我倒了一溜,他动作慢而优雅,像是个英国回来的贵族,而我完全是匪夷所思,继续维持着土鳖的面目。
后来的很久很久之后了,我问他是怎么做到的,一个男人家里怎么会有那么多饮料。易慎南淡淡的说,知道要叫我过来,他提前一个小时去超市准备的。
那时候,不是没有小感动的。
我自然不能什么都喝遍,我又不是头驴,“不是要单挑吗,”他坐在我对面,手里端着杯茶,“染染,我知道你来是因为什么。无非就是和你姐感情的问题。”
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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