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假期结束了。我可以负责任的说,任何一个在夏天选择来长沙度假的人都是十成十的傻子,除非你能像我一样,可以住朋友媳妇儿的房子,吃亦敌亦友人物的霸王餐。总之,要么包吃包住,要么最好在夏天的时候离长沙远远地。
一天后,我准时出现在了济南的火车站,陈嘉瑜也准时坐在车上等我。一上车,陈嘉瑜就把那副大得吓人的墨镜往头顶上一推,默默地递过来一个信封。“干嘛啊,噘着嘴不跟我说话。”我拍了拍信封,“里面啥玩意儿?”
陈嘉瑜哼了一声,管自己开车:“说啥啊,我说一句你能反驳我十句。”我咧了咧嘴,决定不再去招惹她。撕开信封,一沓厚厚地照片就跌了出来,散在我的大腿上。“看来死得很安详嘛。”我低头,一眼就认出了照片上那个双眼睛闭的安详死者就是龙初虎。之所以确认是死了而不是睡着了,是因为照片上的龙初虎已经出现了尸斑。
“安详?”陈嘉瑜反问一声,笑了笑,“根据尸检报告,他全身粉碎性骨折,大部分内脏破裂,初步可以断定是至少从12楼的地方摔下来的。现在你还认为他死的安详吗?”
我尴尬的笑了笑,收起洒落的照片,重新装回信封道:“原来都是内伤啊,我不是不知道嘛。但比起吴乃定他们动不动就‘葱插屁股刀插心’的杀人手法来,这的确算是和平的了。”陈嘉瑜眼睛盯着前方道:“吴乃定他们也不是每一次都用同一种方式杀人的,不然在他们虐杀杜伟宪的时候我们就该想到是他们了,也不至于绕那么大的圈子。”
“是啊。”我感慨一声。一切事情皆因杜伟宪而起,因为杜伟宪,我再次踏入了这个圈子,而且还越陷越深;因为杜伟宪,才搅动了盗门六脉之间的恩怨,天机门还因此而覆灭。
“我人都到了,现在可以跟我说实话了吧,到底把我叫回来干嘛来了,总不至于真的是让我看死人吧?”对于陈嘉瑜在电话里说的,我一个标点符号都不信。陈嘉瑜撩了撩长发:“知道是诓你来的,那你还来?”我哼哼一声,双手交叉,大拇指不断绕着:“一来受不了那变态的天气,二来总不能连着拒绝女生两次不是...哎呦!好好开车!”
这是我第二次来特课,也是头一回仔仔细细、前前后后打量了一下这幢孤零零矗立在山顶的建筑,与它为伴的,是白色的纪念碑和绿色的树丛。山林掩映之中,这建筑就如同一位德道高僧,安然入定,飘飘然遗世而独立。
陈嘉瑜去停车了,我被直接带到了白俊升的房间。几天不见,白老头儿越发的清瘦了,脸颊微微往里凹陷,背也佝偻的厉害,双手的青筋根根凸起,捧着一杯浓的发黑的茶水正坐在椅子上。这老家伙毕竟是凡胎肉体,前阵子在广州不眠不休这么折腾,现在恶果出来了。我居然松了一口气:“老爷子,你精神状态不行啊!”无论如何,问候是少不了的。
只是我的热脸贴了老头又老又冷的屁股。白俊升管自己喝着茶:“嘉瑜都跟你说了?”我点点头:“都说了。”
“嗯。”白俊升放下杯子,“那你现在带着照片去见见王照雪吧。”我眼角跳了一跳:“怎么,还想从他身上榨点东西出来?万一他看了大受刺激把我掐死了咋办?”
白俊升悠悠道:“他拷着手铐脚铐呢。”
“哦...那也不对!万一他把我勒死了咋办?”
“万一现在天花板塌了把你砸死了咋办?万一你放个屁把自己吓死了咋办?世上哪来那么多的万一?”白俊升的太阳穴隐隐鼓起,显然正努力平复着自己的火气。我知道,他对我的推三堵四已经很不满了,奈何手中无大将,连个廖化都拿不出,有求于人,不外如是。
“好好好,我去,我去还不行嘛。”我怕老头儿一个激动翘了辫子,到时我的罪过可大了,拍了拍信封,赶紧让老头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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