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肖不是村长, 也不是村中老兵的头头, 可奇了怪了, 每次遇上事儿,这些人怎么就还是喜欢上他家来商量呢?难道说他家就长了个议事厅的模样?还是想蹭吃蹭喝的?哦,或许是他家的酒勾搭的,看看, 这事儿还没说呢, 一人一大碗就已经下去了,这豪爽劲, 看的老肖忍不住心疼自家的娃娃。果酒什么的, 酿造起来很费事儿, 即使都是自家院子里的果子,清洗晾晒也耗了孩子们不少功夫的。
“少喝两口吧, 先说事儿。”
“有什么可说的, 这不是挺好的人选吗,我看啊,这人怎么的,也要在这村子里呆上五六年不可,这样一来,啥事儿都解决了。”
“就是,开春建学堂多容易的事儿,咱们这么些院子都起了, 还能起不了一个学堂?至于过来住的地方, 学堂边上加个屋子就是了。我看你家北面那对面山脚就不错, 进出方便,那斜斜的一长条空地,给咱们建院子嫌弃没后院菜地可用,可给了这文人却正好啊,不大不小的正合适。”
“这事儿能办,就起个屋子,不用出啥钱,大家伙儿凑一凑全在了,挺方便。咱们不要他房钱,只要当着先生,就尽管住,这条件,可给他省大钱了。再加上束脩什么的,这一家三口,三口是吧,过日子绝对够用。”
老肖嘀嘀咕咕的说了半天人家的情况,这几个,愣是只听到了住房问题,过日子问题,一句话的功夫,连着人家以后该怎么过日子都帮着盘算好了。唯独什么出身,什么可靠不可靠的,那是一个都没往心里去啊。这心可真够大的。
“这外室子的事儿。。。”
“老肖啊,你啥都好,就这磨叽劲不行,外室子怎么了,又不是没个保人,老宋这是送上门的保人,有啥不能信的。反正咱们要求也不高,能教孩子认字就成。其他那些私事儿和咱们有什么相干。若说有关系,要我说,还不如说老宋呢,这家伙啊,往常可真不知道,这老小子居然有一个当妾的妹子。。。”
这最后一句话说的,脸上这笑猥琐的很,你这是羡慕呢,还是瞎想什么呢?或许觉得能当妾,应该姿色不错?至于,当妾家人脸上不好看?在战乱的年头里,就是卖孩子也不是什么丢人的事儿,那是给孩子找个能吃上饭的活路呢。这二十多年前送家里妹子去当妾?那可是刚建国没多久的时候,谁知道是不是有其他缘由在?没什么好笑话鄙视的,这就是时代的差异性。
“小门小户的,想要在城里立足,不被人欺负,不寻个靠山能成?我估摸着,估计就是为了这个。早年间这地方再是城里,也不安生的很,乱七八糟的混子,土匪多的,躲家里都可能遭殃,没有这一身皮,老宋家未必能有如今这样的产业。”
“这倒也是,能挺过来的人家都不容易啊。话又说回来了,要说这家主母已经算可以了,最起码男人在的时候,还知道做脸,这男人走了,嫡长子也知道要脸,不然他们家那么多庶出可未必能活下几个。就是活下来,给点看着好看,实际不值钱的打发了,也不是没有的。如今这样,也该知足了。”
“确实,唉,你们还记得不?早几年咱们在北面那啥地方来着,剿匪的时候抓到的一个山匪的军师,那就是个庶出,被当家主母寻了个啥借口给赶出来的。后来没了活路这才上了山,当了山匪最终。。。还有早年东面驻营的时候,那门口开茶水铺的,好像也是那家的庶出,分家就得了个草棚子一样的茶水铺的。这样的事儿多了去了。”
“对对对,我也记得,你说的那个前头的,好像那一家子嫡出庶出的十好几个,内斗的特别厉害,最后活下来的不过四个。听着就特别瘆得慌。要我说,好男不吃分家饭,好女不穿嫁时衣,只要自己有本事,出身算啥?分家算啥?”
得,老肖感觉自己就该给直接一个嘴巴子,白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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