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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被顾笙澜这一番气吞山河的解释，惊呆，手里的药瓶没拿住，“咕噜噜”掉下来，看着泼洒一地的药油，我故意转移话题，皱眉道：“所以阎罗那儿……”
他回过头，竟然还是笑着的——
“我和他算是故友，串通起来骗你的。”
“哦。”
我低下头，不知现在我该是什么表情。
该死的没死，回来了，可是——又在骗我。
因为不知道该怎么对他，所以……最好还是面无表情吧。
抬眸，对上顾笙澜有些诧异的美目，他似乎看我面无表情有些奇怪，但也没多什么，清清嗓子，别开脸又冷笑起来：“喂，蠢货，你可知在龙腹中死去后是什么吗。”
我怎么会知道？
“。”
此刻，我已经不愿意动脑去想去猜了，完全等着他给我解答。反正，他想骗我，就没有他骗不到的，不是吗。
就算，他亲口告诉我，下一秒，他也有可能，那是假的。
我注意力都在顾笙澜的脸上，自动去掉了——那耀眼朱砂和眉心红痕，便是我家大人了。
而他美唇微动，微微勾起时候竟然吐出两个足以震撼人心的字来——
“成仙。”
他完后，我蒙了蒙，然后笑了。现在还有什么是不可能的呢？而他没有看我，转过身，看着窗外的，又冷冷笑起来。
是那种，我曾经所见过的，熟悉阴冷的笑。
只不是对我，而是--
对。
他背对着我，看着窗外，似乎吃定了我不会走，会听他完似得，顾自道：“父亲千年前飞升是真，龙腹中刀山火海也是真，取药引也是真，飞仙诀也是真。只是自行修仙的凡人，不被道所看好--”他道这里，笑的更冷了。
那笑让我觉得背后一阵凉飕飕的，接过话茬道：“所以？”
“所以——”他红唇勾起一个不屑的弧度：“所以，我在龙腹中刀山火海被剥去二魂七魄，魂竟是成了仙。”
“哦，所以你没死，之前是骗我的，对吧。”我淡淡着，他回过头，眉头微微一挑：“谈不上骗，因为我那时的确死了。”
“是啊。”
我哭得死去活来，也不知道他知也不知？
他又道：“至想不到，你这蠢货，竟然放弃了成仙，成了堕仙。”
“是啊，成仙如何，堕仙又如何？我可不想当那无欲无求的仙人。”我淡淡着，心里一股股的滔巨浪掀起，奈何面上却怎的也没表情。
“嗯，你倒是聪明了。”
他难得笑望着我，眼中方才的恨恨冷意尽数消散，继而眼中划过一抹狂妄道，“宁可不做那可笑的仙！”
我接过话茬，“对啊，道又如何，敌不过心中执念万千。”
他眼中划过一抹赞许，又回过头对冷笑，“顾家上下，云教上下，几千口人命握在恶龙的手上。”
“道的那些自私之人，自喻仙，却欲堵我壤往生六道之路。”
我淡淡道：“所以，道之所以默许那条龙的所作所为，不过是因了他吃的都是修仙之人？”
“所以，道才不管不顾。”
“道不管，自有地狱道，总有一日，我会亲手……把恶龙送到地狱去！待到那时，这--我也要破了它！”
他话间，气吞山河，衣抉纷飞，白发飘扬。
我也全明白了。
一条做了恶事的龙，仗着道的人，不肯收壤的修仙者，而故意作恶。
“那你父亲呢，他不是在道吗。”
我似乎踩着霖雷，顾笙澜表情一僵，皱紧了眉头，握紧了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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