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寿,禽兽……”林瑶忍俊不禁,拍着抽筋的小腹,问道:“这名字不难想象,关键是人家孩子都七岁,你父亲是怎么给人家改名的?”
“这很简单,他问那个江湖术士,二爷的子嗣是不是有早夭之相,若是有,不妨改个‘寿’字冲冲晦气。”秦家也笑了,“那江湖术士在京城一带小有名气,自然清楚不答应下来绝对见不到明天的太阳,所以只能咬着牙承认。”
“你们这父子俩,还真是……”林瑶摇晃着酒杯,对秦酒笑,可秦酒的脸色却忽然变得死寂。
“不是父子俩,而是三个。”秦酒说着,眼眶微红,“在我之上还有个姐姐,她叫秦沫,很美很美的那个‘沫’。”
“那她……”林瑶说话留一半,生怕触碰到秦酒的逆鳞。
“死了,死就死在我面前,整个胸腔都被l115a3狙击枪的子弹贯穿,那溅飞的鲜血都模糊了我的眼。”秦酒的说话态度,仿佛在阐述一段微不足道的小事,可那绘声绘色的描述,却将他复杂的心情映衬到顶点。
“秦酒……”
“没事。”秦酒的泪珠在眼眶打转,仰头望天,强行抑制自己的情绪,继续道:“我出生之后,父亲不敢宠我,怕我深得宠爱,遭人记恨。母亲与父亲的结合,没有爱情,是家族利益的牺牲品,哪怕十月怀胎让我生在这尘世,对我也不是很待见。所以我一整个童年,都是在姐姐的陪伴下长大。”
“姐姐是世界上最温柔的女人,单当我收到欺负的时候,她也会是最凶的那个。无论我想做什么,姐姐都会陪我。从小到大,我喜欢过那个女孩子,又有哪个女孩子喜欢我,都是姐姐为我把关。与我的生母相比,她才更像是我的妈妈。所以,她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女人。”
秦酒说到这里,狂饮三口,又饮下一瓶,道:“可是,就是这样一个恬美宁静的女人,却为我挡下了一颗致命的子弹。临死的时候,她一句话都说不出,只是对我笑,对我笑,就好像我小时候犯错受到惩罚,给我带来糖果时候的那种微笑。我读懂了她的眼神,那是一种解脱,对家族命运的一种解脱。她不喜欢方家的纨绔子弟,憧憬着普通人的喜怒哀乐,更想要一种平平淡淡的幸福……”
“秦酒,秦酒!”林瑶见他他眼泪像是断了线的珠子,不断地从虎目滑落,知道秦酒陷入了恐怖的梦魇之中,想要唤醒对方。
“都是我,都是我的错。我明知道自己身份特殊,家族又发生巨变,却还是天真的以为自己的小伎俩可以瞒过众人的耳目。如果我没有让方厚儒变成太监,就不会让人抓住把柄,就不会让人借题发挥暗杀我,就不会看着我姐死在我的眼前……”秦酒越说越激动,整个人也变得惊慌失措,嘴巴张得很大,目光也变得呆滞。
不知合适被他拿起的酒杯也握的粉碎,碎玻璃扎进肉里,却不及秦酒的心痛。
这是秦酒最大的梦魇,却也是他最大的信念……
林瑶眼见秦酒啜泣却无能为力,慌了神,只好把秦酒的脑袋搂在自己的怀里,轻轻的抚着秦酒的发端,不敢言语。
一个叱咤风云的枭雄背后,付出的,往往也是常人想象不到的艰辛。都说时势造英雄,可吹动那时势的东风,却也是埋藏了万千尸骨的无尽深渊。
秦酒是真的累了,这么多年的委屈终于不用凭着战火和硝烟压抑。哭了一会,秦酒从林瑶的怀里挣出,用手背抹了一把鼻涕,露出自己胸膛的疤,而后一把扯下脖子上挂着的那颗子弹,道:“这个疤,就是这颗子弹打出来的。穿过秦沫的胸膛,然后扎在我的肋骨里。我忘不掉秦沫的笑,所以把一切的绝望都保留着,我要他们欠下的,血债血偿!”
“你疯了。”林瑶倒不是说秦酒的想法极端,因为换做是她也会选择报仇。她是被秦酒猩红的双眼吓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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