供呈给陛下,怎对得起头顶上的乌纱,还请陛下圣聪明断。”
寥寥数语,就像是往大殿里扔来了一个炮仗,一下子炸的满屋子人皆惊恐异常。连亲近陈友中的众人也被他直谏的率性所震惊,更何况王振的拥趸了,一个个吓得面如死灰,惊惧异常,连王振一时也楞在当地,毫无反应。
“你,你说什么,你老糊涂了吧?”朱祁镇迷惑地探下身,有些不悦地看着陈友中,“你可知诬告罪加一等。”
“臣,句句属实,有本可查。”陈友中笃定地举起奏章。
“陛下,臣有本。”突然,李明义声音尖利地喊了一声,他脸色苍白,额头上渗出大颗的汗珠,刚刚陈友中的参本差点让他惊厥过去,若是今个因自己的失误导致陈友中参本让皇上看到,自己岂不被王振恨死,如今他的小命便攥在王振手里,他一家数十口岂有活路?顾不了这么多了,拼了……他高喊着把手中参本高高举过额头。
朱祁镇急忙把目光从陈有中转向李明义,见是礼部尚书,有种被解围的轻松感,逐点了下头:“爱卿,快讲。”
“陛下,请容臣禀明,”李明义视线内瞥了王振一眼,见他面色铁青,又联想到昨日王振对自己的叮嘱,他明白王振的判断是对的,那些人现在要对他们下手了,王振倒了,下一步就轮到他了。如此他只能硬着头皮站出来,临时起意,即使胡编也要把这潭水搅浑。“臣,告陈友中私结党羽,诬告忠良,意在行忤逆之罪。”
李明义话音刚落,群臣皆已惊出一身冷汗。陈友中只是控告王振陷害忠良贪污银子,罪之大不过还在朝堂上;而李明义所说私结党羽行忤逆可是跟皇帝作对呀,这是要株连九族的大罪呀。
“哈哈,李尚书,你说我私结党羽可有证据?”陈友中转过身鄙视的望着他问道。
“哼,”李明义冷笑一声,“九月初八你在家里广邀群臣饮宴,你们当时在密谋何事?”
陈友中喉咙里“咯”的一声,他本来就有喉疾,此时急火攻心脸色突变,刚要回答,就听一个洪亮的声音在身后炸开了。
“陛下,臣可以证明此事,”礼部左侍郎王德章上前一步道,“当日微臣去国子监正巧路过陈府,李尚书所言不虚,微臣亲眼所见陈友中在府门外迎客。”
皇上朱祁镇的脸色沉下来,盯着陈友中:“你可还有话说?”
“陛下,臣冤枉呀,那日是老母的寿诞……”
不等陈友中说完,李明义接着高声说道:“陛下,当此大灾之年,作为朝臣不能为君分忧,还聚众饮宴,又私下结党,请问是何居心?”
陈友中额上沁出豆大的汗珠,他没想到李明义会揪住自己这个把柄不放。他在京城是出了名的大孝子,在老母八十大寿之日,他不顾几个好友的劝说执意要为老母办寿宴,大错即已酿成,他无怨无悔,问心无愧。“老臣为母尽孝,难道这也是不良居心不成?”
“朕问你,你承认在府里办宴会了?”朱祁镇不冷不淡地问道。
陈友中身后的赵源杰和高风远听到皇上如此一问,皆吓出一身冷汗。两人隔着几个大臣,交换了一下眼色,赵源杰对高风远点了一下头,他们不能再任局势如此急转直下发展下去,陈友中此时已处于凶险之中,一个闪失便可能玉碎。
高风远上前一步:“陛下,朝中人皆知陈友中是大孝之人,尤其对他老寡母,其孝心感天动地。”
“陛下,”王振躬身下了几级台阶跪倒御前道,“老奴只知天下有一种孝,就是对陛下尽忠对朝廷尽力,肝胆涂地在所不惜;而某些人打着尽孝的幌子,背地里却干着见不了人的勾当。老奴就曾拒绝赴宴,而被人记恨,遭人陷害,请陛下明鉴。”
王振一席话实在厉害,气得陈友中胡须乱颤,如此颠倒黑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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