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多事情就像顺口溜说的一模一样,什么‘老大靠了边,老二分了田,老九飞上了天,不三不四的赚了钱’,你仔细一琢磨,说的还真是那么一回事,才几年功夫世界就变了一个天。”
从不多话的二姐夫也跟着嘟囔一句:“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嘛。”
正在厨房做饭的大嫂,她早就按捺不住,掀开门帘,探出脑袋说:“现在跟改朝换代没啥区别,不光‘臭老九’上了天,连那些吊嗓子的戏子也阳巴起来,都瞧不上我们,前两天我和他大哥去看三婶,人家新分到一间两室一厅的大房子。啧啧,那才叫人住的地方,又宽敞又明亮,不光有自家的卫生间,里面还安着一个大洗澡盆,都能躺下一个人呢!”
大姐问:“三婶又嫁人了?”
大嫂说:“又嫁了,新老头不是啥好东西,一脸牛逼哄哄的样儿,看都不看我们,代答不理,你说他有啥了不起,不就是一级演员吗?还以为自己是国家一级保护动物呢!”
我心中一颤,想向大嫂打听一下三婶。
还未等我开口,二姐那个刚上一年级的小丫头儿,小嘴巴贼拉快,抢在我问话之前,开口冲她妈妈说:“妈妈带我去学唱戏呗?唱大戏该多好啊,不用去上学,还不累脑子,天天能上台演戏玩,国家还给分一间大房子,多美哦,将来我把你和爸爸接过来一块住。”
众人一听,都哈哈笑了。
但二姐却撂下脸,张开嘴就吼起来:“胡说啥?小小的人唱什么戏!你见哪个好女人干那种活儿?你要好好学习,将来和你二舅一样有大学问,当一个体面的大学老师。”
只是二姐没想到,小丫崽子突然转过脸,眨着大眼睛,盯盯看着我说:“我知道了,我一定要好好学习,将来不会像我老舅那样没出息,熬到最后连一个媳妇都找不着。”
童言无忌,弄得二姐满脸红。
她看眼我,厉声道:“胡说啥?再胡咧咧掐肿你屁股!”
说着,那只手还真比划过去,吓得小人“哇”地一声哭了。
闷头品茶的大姐夫,被惊得“哏喽”一声,咽下嘴里一口水。
他咳嗽几声说:“快到大姨夫这儿座,我看谁敢碰你一根汗毛。”
小丫头儿没有动,一双眼睛还紧紧盯着我。
我嘿嘿一笑:“别怕,老舅虽没出息,但不打女人。”
小姑娘说:“我是一个女孩,不是一个女人。”
我说:“别着急,等长大了就变成一个女人。”
咳咳……
这时我娘也咳嗽了几声。老太太又想说话了,但刚嘟囔半句,又“咳咳”咳嗽起来,连脸都憋得青紫色。大姐赶紧凑过去,帮她捶了几下后背,她才喀出一口黏糊糊的黄痰。
大姐夫说:“老太太的痰有些黄,该吃些消炎药缓解缓解。”
大哥说:“我在单位开了点红霉素,吃了有些日子,已经见好。”
喘过气来的我娘,说了一句:“我不碍事,一年半载的还死不了。”
随后她说:“大家都听好了,我叫你们来家里不是吃饭的,更不是扯闲篇儿的,是有关你们弟弟娶媳妇的大事,我老太太就是想问你们一个话,这婚到底能结还是不能结?”
一时间,上升到了大是大非,大家都默不做声。
沉默好大一会儿,大姐夫放下手中的茶杯,巡视屋里一周,看了每人一眼,却唯独没有瞅我。然后,他站起身,坐到了我娘身旁,握住她老人家的手说:“您老好好琢磨琢磨,这婚事咱们说的都不算,只有憨弟自己说的才算数,咱们能眼瞧着他打一辈子光混?”
我娘点点头,又寻思好大一会儿,忽然抬起手,指着二姐夫说:“他二姐夫赶天抽个空儿,去张罗几个人来帮帮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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