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溶忽然决定到大周和西羌接壤的关隘去。
很突然,却并不令人意外。
因为,最近的西羌并不平静。西林烨野心勃勃,依靠近十年积累起来的力量,公然以清君侧诛佞臣的名义反了,矛头直指赢烈。
赢烈其人,乃是一代枭雄,自然不可能轻易服输,亦以兵相抗。一时间,安稳了数年的西羌,一夜之间战火燎原,血腥涂壁。
事起的突然,邻邦皆是震惊,本已经臣服西羌已久的西域诸国,乃至于大宛月氏都起了骚动。
若单单凭西林烨的能力,远未到可以将赢烈撼动的地步,这一举,太过莽撞。
可是,明眼人却都心领神会,西林烨最大的支撑,不在本国,而在大周,确切的说,是燕都坐镇的北静王水溶。
至于水溶为何要支持西林烨,这件事也很好懂的。赢烈在前次的争斗中,助力废太子宇文承彦,想要辅宇文承彦即位,然后借机把触角伸往大周,谁知道这步棋此时已经暴,操纵棋局的人,自然要毫不犹豫的将死他,一来,稳固北疆,二来,也令赢烈短时间内没有精力再搞什么小动作。
这其中,不可谓算的不精。
远在金陵的皇帝宇文祯,明知如此,心有余力,却力不足,因为,他自己都被翻云覆雨,狠狠的戏弄了一把,至今焦头烂额。
原来,皇帝派来的监军被北静王冠上通敌之名,由钦差直接押送回京,谁知道却死在了京畿附近,死无对证,至于那日的通敌献城到底是怎么回事自然也就没有人说的清楚,以至于京城内外,传的沸沸扬扬,说许家通敌叛国。流言不可遏,皇帝也无法再回护,只好用牺牲许家的方式堵住了悠悠之口。
许倞鍪就这么不明不白的葬送了外戚许氏一门,皇后被废,满门抄斩,这对于朝野的震动不啻地动山摇,引起了极大的反弹和不满,宇文祯是摁下葫芦起了瓢,更无力和水溶抗衡。
如今的北疆,鲜卑已经称服,服的也不是大周朝廷,而是北静王,如果再扶植西林烨即位,整个北疆内外,都纳入了水溶的势力范围,俨然是国中之国。
这只卧在北疆的猛虎,已经到了朝廷无法节制的地步。
这一次,水溶往羌边,身边是宗越和欧阳绝跟去的。府中的人也都习以为常,这半年,王爷只要出门,这俩人肯定是寸步不离。
十天之后,水溶回来了。可是这一回来,却就引起了轩然大波。
因为,他不是一个人回来的,还带回了一个人,冷如烟。
和前一次不同,水溶并未把她带回府中,而是直接安置在了王府在城外的别院里,令宗越亲自带人保护。
这个消息,并未刻意隐瞒,所以很快便传遍了整个王府,王妃失踪多时,冷如烟却在这个时候回来,很自然的挑动了王府上下的敏锐神经,议论纷纷。
而水溶的反应,却是不辟谣不澄清不解释,用他的话说,这种事,越描越黑,随他去。
甚嚣尘上的说法是--要有新王妃了。
府中池泽已经融了冰,化了雪,映着清冷月光,涟漪幽徐的顿开。
塘子边,站着一个人,雪青色的裙裾,在风中轻轻扬起,她站了许久,然后忽然用手背擦了擦眼睛。
身后一道红影斜斜的一飘,正好背靠着树杆,在她身后道:“好好的哭什么?”
雪雁吓了一跳,连忙转身:“谁哭了。”
“还说没有。”欧阳绝道:“眼睛都跟兔子一样,不会是想你家王妃了吧。”
雪雁皱了皱眉:“不用你管。”
欧阳绝理直气壮的道:“我是你师父,你是我徒儿,当然要由我来管。”
“谁是你徒儿了。”雪雁冷冷的别过脸去不理他。
欧阳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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