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想。
就在灰鸽和股评家激昂陈词、英雄所见略同之时,有一位女士,中等身材,40多岁,穿着得体,发髻飘逸,她从后边轻轻的拍了一下灰鸽。灰鸽扭头一看,脸色由通红变成了茄紫色。他赶紧跳出圈外。两只手紧紧的和她握到了一起。这位女士叫吴云,曾与灰鸽有一段刻骨铭心的婚外恋情。
十年前的一天,由区建行内部发行木兰企业股票,正好灰鸽到那办事,一个叫王伟的信贷员说:“你买点吧,这只企业股好,能涨。”灰鸽也没有考虑,更没有向专业人士咨询,听人一劝就买了两万股,不出一年,企业内哄,黄了。结果灰鸽手里只有一张印有股票金额的废纸。其实当时王伟发行完不成任务,到处兜售。这位叫吴云的也在旁边和王伟一起忽悠灰鸽,而灰鸽并不知道她叫什么,只感觉她美丽、大方和慈祥。
灰鸽为当时自己的轻率、盲从和偏听偏信懊恼不已。这时期,婚后平淡的生活,没有了任何性情,而国有企业沉闷平庸的工作毫无激情。曾有一次他问上司,每天8点上班,看看报子,喝杯茶水,说说闲话,开大尾巴会;等到了晚上5点就下班了,想作点事,却啥也作不了,怎么办?上司说:“闲着没事,写书。”灰鸽说:“怎么写呀,写什么?没有生活也写不出来。作家是谁都能当的吗?再说你们老人写书消遣,我们就这样熬下去吗?”
领导诡异的说:“我给你讲个熬鹰的故事,尽管它是一次从**到心灵对鹰的彻底戕害,可一个高傲、自由的灵魂,经一番自徒劳的挣扎后,最终会因悲愤、饥渴、疲劳、恐惧而无奈屈服,成为猎人逐兔叨雀的驯服工具。凡亲眼看过熬鹰惨烈场景的,都终生难忘。我给你说,这是一只刚刚成年的苍鹰,嘴尖锐而弯曲,披一袭铁灰色毛羽,带有利钩的趾爪苍劲有力,但它的腿却被一条铁链拴住。我在新疆苏木塔什乡被誉为猎鹰之乡那地看到的。第一天,猎人在鹰的周围布上绳网,绳网的外面摆放着鲜嫩的羊肉和清水,苍鹰对此不屑一顾。自从不慎撞入猎人布下的机关被缚那一刻起,苍鹰就表现出暴烈悍野的气质,两只虬劲的鹰爪不停地抓挠,将铁链哗哗抖动,口中发出一阵阵悲愤苍凉的唳啸。猎手在网绳外冷笑着。鹰愤怒地一次次向他扑击,但一次一次都被铁链拽回,重重地摔倒在地。徒劳地扑击中,鹰的体力一点点耗去。
夜幕降临,深秋的风带着砭骨的寒意。猎人在场地边生起一堆火,火光下,雄鹰的两只眼血红,怒视着不怀好意的猎手。猎手的眼睛也是血红的,和鹰对峙着。
第二天,当第一缕晨光染上雄鹰的羽毛时,它更加愤怒急躁了。它隐隐觉出腹中的饥饿,猎手殷勤地将羊羔肉捧到它眼前。雄鹰凶猛地撑开门扇般的翅膀向猎手扑去。猎手急忙躲闪,但还是被鹰鼓起的劲风扫了个趔趄。鹰对鲜嫩的羊肉置之不理,只用喙去喙击铁链,啪——啪——啪发出爆响,鹰喙已鲜血淋漓,鹰仿佛不知疼痛,一如既往地啄击着。鲜血,一点点滴下来。
又是一夜对峙。
两天两夜过去了,猎人在与鹰的对峙的过程中一点点磨灭着它的野性,消磨它的意志,使它产生对人的敬畏心理。猎手看到,夜深后,在无边黑夜的包围下,苍鹰的戾气一点点消散,但猎手不敢松懈,他怕稍不慎即会前功尽弃。
当第三天阳光普照时,鹰嘴已经结满黑硬的血痂,淤血甚至堵塞了鼻孔,眼中集结的怒气消散殆尽,疲弱的身躯仿佛再也拖不动沉重的铁链,蕴满黄金般光泽的眼睛不时半眯,似随时都会睡去。猎人手拿棍子,不停地撩拨它使它不能安睡了。无可忍耐之下,苍鹰的怒气又一下子凝聚,但已没有了锐气。它喑哑的叫声缺乏底气,少了威慑,多了悲伤与无奈。秋风袭来,鹰的毛羽显得苍老凌乱毫无光泽,再也找不出昔日天之骄子的神情——它的体力与意志都濒临崩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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