层新米分刷的油漆,害怕踩没有了两条新画上的白色虚线。
但不管惊愕也好,还是感慨也罢,一切经历都已过去,德国人也不声不响地走了,他们留给我们最美好的记忆,就是带给全厂同志们一点好胃口,让我们提前过了一把大年。
……
根据厂部的指示,今天午饭全部免费。
有了厂里最高领导的特别恩准,食堂小领导自然不敢怠慢,备餐丰盛,每人一个炸鸡大腿和两截红烧瓦块鱼,当然也少不了几粒硌牙玩的花生米。无鱼不成宴,没酒难成席。领导早就想到了这一点,又不分男同志、女同志,还特意犒劳一人一瓶“雪花”牌啤酒。
同志们喜逐颜开,都说堪比春节大联欢。
师傅吩咐道:“小李和小孟去食堂打饭,我去弄点白的。”
厂门口的小卖部又火了,这个中午得卖出去半缸的老白干。
但没想到的是,去食堂打饭的我,那颗心也立刻火了起来。
“李福国!”
伴着刘蓓蓓一声,她走出了食堂大门。
“……。”
还未等我向她阿谀、献媚、打招呼呢,她就主动停下脚步,颇为亲切地看着我。这大大出乎我的意料,叫我多少有点无所适从,一时都不知说啥好,只是笑嘻嘻地瞧着她。
“看把你乐的,我先排队去。”
机灵的小孟说着,还冲我诡异地一笑。
“嘿嘿,有啥事?”
见小孟走进了食堂大门,我才开口说话。
“没啥事。”
她冲我微微一笑,把手中一瓶啤酒递给我。
“给我的?”
我心中一喜,傻傻地瞅着她,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呵呵……。”
她笑而不语,在转身走的同时,还向我抛来一个媚眼。
“……。”
我立马醉了,呆呆杵在地上,脑海里一浪一浪翻腾起来,也有了无限联想的空间。那一会儿,我甚至感觉到了自己的心跳,“砰砰”跳个不停,肯定比平时要多跳好几下。
这正是——
酒不醉人人自醉,
花不迷人人自迷。
这种迷迷糊糊、似醉非醉的感觉,持续了整整一个中午。
我记得,连我那杯白酒也只喝了两口,便倒进了师傅的杯里。
师傅当时一愣:“今个儿咋出息了?”
我撒谎说:“昨晚喝多了,酒劲儿还没过去。”
小孟插话道:“人家要喝带色的,比我们多一瓶啤酒哦!”
老王说:“谁给你的?刘蓓蓓给你的?”
我得意道:“咋的?不行吗?”
师傅插话说:“刘蓓蓓心情不错呀!”
接着又说:“怪不得她这两天总是笑呵呵。”
小孟道:“高兴呗,人逢喜事精神爽!”
老王说:“听说她要去天车班开天车?”
师傅问:“你们的消息咋这么灵通?”
小孟说:“天车班的人都知道,刘蓓蓓接大胖娘们的班。”
师傅问:“大胖娘们不开天车还能干啥?”
老王笑道:“秃子头上的虱子明摆着,去看库房呗。”
我当然知道,刘蓓蓓在原单位就是开天车的司机。但是我想,她开不开天车不要紧,哪怕她上天开飞机也不重要,最重要的她是一个能用的女人。此时我早已心猿意马,满脑子全是非分之想,跟演电影一样,不断浮现出刘蓓蓓一个个笑脸,莫非我的女人真要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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