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风呼呼作响，或许是因为风声的扰乱，也或许是已经没有能力去听清楚别人说话，我只能勉强辨析出吴珏说的几个字音。“你要去哪……”我轻声问，感觉全身都像寒冰一般冰冷刺骨。
“极曦之地。”吴珏的声音被风裹挟，显得很小，“路铭邱，那里有署会联盟医术最为顶尖的医师，再坚持15分钟——”
“……”我眯起眼睛，视线一点一点聚焦， 发觉是吴珏背着我在雪中飞跃。我看到皑皑白雪上都沾染了鲜红的血迹，一路奔赴，形成一条红色的路，颜色越来越深重。腕骨旁的印记光芒开始从极亮逐渐变淡，开始慢慢弥消，与此同时我看到原本漆黑的夜空平白无故多变成了紫红色，就像有大片墨水泼洒出去。
“谢谢。”这些话消耗了我最后一丝力气，所有的意识就像秋后的树叶，随风飘零。
………………
空气中充满了烈火焚烧后的气味， 远处的山脊黑压压地连成一片。一个身着战袍的年轻人从废墟中艰难地站起，走过一个个因战争而失去生命的肉体。他缓步迈向一层层阶梯，到达这片土地最高的祭台，俯视一切。残酷的厮杀使原本富有生气的土地横尸遍野，到处都是鲜血，到处都是*武器留下的印记。
还有为数不多的人活着，蓦地看到祭台上出现了那个年轻人的身影，这场战争的结果显而易见。他们或惊骇，或喜悦，或悲伤——不过这些在年轻人的眼里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这场战争，付出无数惨烈代价的战争，他赢了。
“民众们，澳斯黎加的战役已经结束，你们不必再受苦。而我，就是这个国度的新王，前慕辰王朝先王的十七子，绍阳。”
祭台下的人们望着他，没有人敢说一句话。先帝的十七子绍阳——这只是他的封号，没有人知晓他的真名叫什么，作为庶民是没有资格知晓任何王室的真名的。
绍阳早年流落民间，尝尽苦头，直到先帝病逝前五年才被寻到，接回王都居住。出人意料的是，绍阳聪慧非常，无论是武艺还是才华——除了十六王子钟巽，其他王子都没有本事和绍阳相提并论。先王猝然离世，临书命绍阳即位，一向谨言慎行，与绍阳感情不错的钟巽竟然谋反，掀起一场血与火的斗争。经过三年的征战，钟巽兵败被绍阳所杀。据说，钟巽曾迫害自己和绍阳最好的朋友而死，手法极其残忍。不过人们似乎已经见惯不惊，在王权面前，骨血亲情都变得不值一提，何况只是一个朋友。
远方的天际传来海东青的叫声，年轻人腾出一只手臂让它停留，另一只手认真地，缓缓地抚摸着它的羽毛。漆黑的眸中泛着凛冽，“ 从今往后，我不会再有无用的善良，只要有人胆敢伤害我所珍视之人，我必将成千上百倍地奉还给他，让他一点，一点地赎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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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跳恢复正常——”
“三天之内就可以苏醒。”
“血压恢复正常值。”
我的耳边好像有几只苍蝇飞来飞去，过了好半天才听明白他们在说什么。我费劲睁开双目，模糊的景象逐渐变得清晰。这里每一扇窗户都用窗帘遮挡住，阳光大部分无法透进这里。我看到身边有两三个穿着黑衣的人在记录什么，其中一个发现我的苏醒，立即走出门赶去通报。我的眼睛已比前几天受用得多，对微弱的阳光能够适应，不再感到疼痛。“我睡了几天？”
“4天左右。路先生，你的恢复能力很不错。”那个三十岁左右的女人说道， “极曦之地有结界包围，外人无法进入，且四季寒冬，飞雪不断。这里的温度都有中央控制器调节，在先生完全恢复之前最好不要出去。”
极曦之地？有点印象。我揉了揉太阳穴，回忆起刚才的那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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