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非……是圈套?”南山皱眉。
“是圈套无疑。”骆云畅亦是皱眉看着地图,“但关键是……是什么样的圈套?这条路线上,随处都可设伏,我们又怎知他们的圈套是设在哪里?”
“可是,现在再退回去也不行了啊……”
“嗯,我们都大意了。如今再退只怕会被他们反过来从后追击,更还有可能是他们已经设好了包围圈就正等着我们退。可是若继续前进呢,这深山之中又只一条大路可行马匹装备而无法分兵,如果真的中伏,我们便必会损失惨重……所以我刚才正在想应对之策。”
青闍想了半响,对骆云畅道:“不如我们这样……”
青闍向来多智,三人闻他有计,便忙都向他仔细听说。四人一直商议了大半夜,直至天色微明,才各自散去。
原地驻扎了两日,到第三日深夜,分兵两部由骆云畅和南山带着,分别从两侧山道弃马步行暗中绕近道去往敌人后方。而李牧则率大军减缓追击速度,为防被敌人发现端倪,又让小兵穿了骆云畅与南山的铠甲冒替其中。然后一待包围成功,便发信号,必要抢在对方设伏之前先围歼了他们。
骆云畅带着一队两千人的步兵,从李牧大军的南面小路潜行——脱下盔甲收入背上囊中,轻装而行;刀剑都用布裹了,不让碰撞出声;夜晚绝不点火,只凭星月之光照路前行;然后由向导带了,日夜兼程往探明的敌军方向赶去!
行了大约十日,夜降大雨,天空星月全无不能赶路,骆云畅便下令全军原地休息。好在时已夏季,所以即便雨夜在山中过夜,众军倒也还能忍受得住。
骆云畅也在勤务兵搭好的避雨处小寐休息,只是听着雨声,便睡得并不安稳。
大约刚到寅时时分,忽后方不远处一声枯枝断裂的声响,骆云畅立时从浅睡中惊醒过来。但她没有睁眼也没有动,侧卧着,只是凝耳细听:背后的山坡上,两声闷响被雨声掩盖了大半。过了一会儿,便感觉有什么东西正从背后接近——即便没有听见脚步声,但那抹存在感绝不是错觉!
骆云畅左手握住剑鞘右手轻轻将短剑抽出——虽是不用她上阵杀敌,但身边又怎可没有武器防身?所以睡觉都将短剑放在手边,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存在感越来越重,骆云畅在黑暗中睁眼等着!
就在两个黑影已可伸手触到骆云畅时,骆云畅突然一个翻身坐起,左手的剑鞘准确无误的丢向稍后方手拿大布口袋大约是等着装人的那个黑影,然后右手的短剑迅速而势猛的插入了面前那人的脖颈处,发出‘噗’一声闷响!
响动立即惊醒了近旁的士兵,不待骆云畅出声,已有人大喊:“遇袭了!遇袭了!!点火!燃起火把!防御!保护殿下——”
几乎是在瞬间,人声大动,营地立即被灯火照亮,足可见兵士素质!但也几乎是在同时,周围喊杀声涌现!
那手拿大布口袋被骆云畅剑鞘丢中门面的刺客也已被近旁赶来的士兵一刀结果了,毫无意外,身穿的是贾梭的服饰!骆云畅站在当前环顾四下——手举弯刀,身穿胡服,果真是贾梭的袭击!而且人数还不少!
忽然看见左斜方向上,高处燃着火把的地方抄着双臂站着一个人。骆云畅眯眼细看——藏蓝胡服,头戴宽沿儿尖帽,长辫儿松松搭在右肩,俊俏无伦的脸上看不清表情……不是青岚王子又是谁?
只见他对身旁说了一句什么,就见一人上前朝下大喝:“活捉安国公主,其他人通通杀掉!”
哼!他也来这招?是要自己亲手处决解恨还是想拿她去迫云柏退兵?当真是荣幸得很!未免太看得起她!
“殿下!敌兵人数太多了,跟属下们先退吧!”
骆云畅没有犹豫:“走!”
高处的青岚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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