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流越来越急,经过一段较平缓的河道,前方陡然出现较大的水坡,无论众人如何用力摇巨橹,船却不进反退。
“快靠右岸!”船老大一声令下,一名船工转舵,众人齐心协力将后退的木船靠拢右岸沙石滩。
“朱小亮快上岸绕纤!”船老大对那三十多岁的黝黑汉子喊道。
那汉子答应一声,向船舷外抛下软梯,扛起早先从底舱搬出的一捆纤绳,把粗绳的一头拴在船首外靠下的一个铁环上,然后背对众人脱光衣裳,翻身从软梯下到沙石滩。
“诸位客官,过这险滩必须要靠纤夫拉纤,否则船无法前行。眼看大雨将至,只有麻烦诸位帮忙摇一会儿撸,让四名船工下船拉纤,渡过此处险滩。”船老大请求到。
“好说!全听船老大安排。”润琨答应之后,对众人喊道:“全体行动组成员听我命令!每三人一组负责摇橹划船,一切行动听从船老大指挥!”
“是!”一声高昂的回答之后,所有人按部就班。另外三名船员移交手中之橹后,也脱下身上的衣服,翻过船舷,顺着搭在船舷外的软梯上岸拉纤。
姑娘们将羞红的脸转向一边,但也没办法,这些出海拉纤者多是穷人,衣裳常泡水中会朽烂的快,且湿衣经常穿在身上,会得风湿病,因此常见纤夫赤光身体拉纤。
先扛着纤绳下船去的那名汉子,把纤绳放长,缠绕在岸边的纤桩上,这可以暂时固定船身,以免被激流冲走。这纤桩是一根立在滩上的石柱,柱上有螺旋状的槽沟,这是纤夫历经岁月拉纤磨下的纤痕。
当四人下到岸上时,把纤绳先在腰间缠绕一道,然后放开绕在纤桩上的段绳,向前尽量躬屈着身体,手和脚扣抓踩踏岸边的岩壁礁石,沿着以前纤夫在纤道上行走留下的印迹,一步一步的迈进。船上众人在船老大的指挥下,合力摇橹划船。
”哎嗨~,哎嗨哟~,嗬嗨呵~,拖啊~,拖!拖!拖!拖……。”岸上四人呈一字线排列,费力地背着僵绳向前拉纤,口中吼着船工号子,洪亮有力的吆喝声在峡谷中回荡。
这时狂风顿起,风向幸好是朝前刮,一会儿天空又下起了小雨,狂风裹着雨点打在四名纤夫绷紧筋肉凸显的背脊上,但他们依然有节奏地吼着号子,顽强地一步步向前。
过了大概半个时辰,在众人的努力配合下,船终于行过险滩。风住雨停,云散日出,又是一个艳阳天。
“老天保佑!这下好了也!前方水路平缓,一个时辰之内即可到达黄龙溪码头了矣!呵呵呵……。”船老大仰天长笑。众人也松了口气,纷纷喜笑颜开。
岸上四名船工收纤绳登上船来,穿上衣裳接过船橹继续划船。姑娘们刚才摇橹非常卖力,身上香汗淋漓,靠在船舷边休息。润琨这会儿心情舒畅,屹立在船头,目睹船工的艰辛,作诗而咏:
“千里江水向东流。
船工号子震天吼。
脚踏坎坷不平路,
顶风冒雨闯九洲。
拉纤涉水渡险滩,
过礁翻岩顶浪走。
峡谷河面橹音绕,
历尽艰辛归码头。”
船行之间,前方一艘乌蓬船遥遥而来。刚刚雨过天晴,风和日丽,鱼儿到江河边觅食,渔民趁机划着渔船出来,沿江边浅水处网鱼。
当大船行近小乌蓬船时,船老大望着撒网捕鱼的那位中年渔夫喊道:“张老弟,是你么?”
那渔夫闻声,把刚收上来的鱼网放在船头,取下头上的斗笠,抬头朝这大船上望来。
“你、你、你不就是周大哥么?我的天呀!你、你没死呀?!你们都没……都回来啦!三年前,你们驾船出行,就再也没回来,镇上出动了几十艘船寻了你们好一久,只在下游江口捞到你这船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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