皱纹绽放得好比黄土高原的千沟万壑:“我媳妇相貌如何?家境怎样?是不是黄花闺……”
“喂喂!”克西里打断他的话,指着桌上的金盘子:“一个问题一锭银子,先给钱后答问。”
猥琐大叔收了收皱纹,为难地从口袋里数了一锭放在盘上。
“喂喂!”克西里挑了挑眉毛,极尽市侩嘴脸:“没算错吧,你刚才问了三个!”
猥琐大叔继续收皱纹,为难地又掏出两个……而我却要硬着头皮帮他继续算……
这,便是我近来的悲惨生活。每天早上被克西里从床上拖起,驱赶着来到资水河边摆摊算命,直至夕阳沉下。每天晚上乖乖地跟他去酒楼卖唱,你侬我侬假扮情侣,直至夜深人静。此外,我还要负责一日三餐的买菜做饭,洗碗刷锅!充当全职保姆,挣钱机器,何其悲苦,何其惨烈!啊啊啊!不就是你们救了我一命么?有必要这样斤斤计较,涌泉相报么?你们要钱我可以给的,你们要官我也可以买的,可你们貌似就是要压榨我,拿我寻开心啊,虽然老娘刚开始也挺喜欢这样的生活,白天在和风煦日之中与人瞎侃算算命骗个钱什么的,夜晚银蟾新钩带着“美人”去酒楼K个歌调个情什么的,闲来无事在厨房钻研几道新式菜品,然后“美人”们吃得津津有味赞不绝口,这种日子真是过得毫无压力,别样风采。
可若将业余爱好被人逼着当做职业来做,事情就远没有想象中那么好玩了……
算命这档子事虽不是我的爱好,但预测未来却是我一直梦寐以求的,曾几何时,我幻想着若得了这种特异功能,便能成为天下第一神棍,操控人事,逆转国运,各国君主疯了似的争抢我,美人金钱皆是囊中之物,天下权势都踩于脚下,人人敬畏敬仰,顶礼膜拜……可预测未来的神力我却欠些火候,最多也就坑爹一般用“木记”摆摊算命,看看这家的娃儿何时得功名,那家的遗产最终会给哪个儿子,邻家小哥怎样才能得到后院妹妹的芳心……
对的,死过一次后,我顿悟了“木记”的使用方法,同时也失去了“水经”的医疗效用。不知是我能力有限掌握不了“木记”还是它本身就没有使人重生推人往世的功能。到如今我也只能用它窥探些鸡毛蒜皮无关紧要的小事,而国运、天象、人心、我的命运皆无法参透,更别说那掌时空轮回,控日月沉浮的威力。
所以我再一次被官方记载给坑了,扶额长叹,内流满面,“水经”哭了,“木记”也默默地哭了。
如今我体内的百毒断肠丸余毒未尽,需要不间断地用师祖“神龙鼎”[1]里的仙水逼毒疗伤……
咦?师祖,谁是师祖?咳咳,此事还需往回说。
话说一年前我醒来的时候躺在一艘小船上,有个人负手立于船头,朝霞将他发上的白玉簪镀上了淡淡绯色,流云般的墨发丝丝飘扬,紫袍长袍迎风飞舞,惊艳绝伦,他悠然回眸,紫瞳如水,玉颜绝世,那淡淡的笑容有着涛天巨浪之势汹涌袭来,我错觉的以为自己又转了一世……
“阿姐醒了!阿姐终于醒了!阿姐可算醒了!”那个低哑性感略带撒娇的声音从身后传来,高过我一个头的少年郎紧紧环抱住我,莹莹的泪水滴浸入我的衣裳。
我转头一看,这位少年有着超越性别的惊艳,灿若云锦的霞光投在他如玉俊美的脸上反射出一圈圈彩色光晕,他澄黄的长发倾泻而下,明亮亮就如流淌着的金子,那双宝石般美丽的眼眸盈着淳淳水花,长而卷的睫毛上也沾了点点珠儿。
我惊得瞠目结舌,半天轻声问了句:“克西里?我,在做梦?”
“不是做梦,你活过来了。”船头的紫眸美人如玉般雅致的声音飘入耳中,正是乐师辞镜的声音!
原来是他救了我,原来他的不是辞镜,不是乐师,他也不是第一次救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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