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常常会害怕离开熟悉的地方,害怕一个人面对选择,害怕和恐惧的事物同处一个空间;我们常常会想要有什么人来依靠,想要让他们主宰自己的生活,又不希望他们做出违背自己意愿的事情……哪有那么好的事情啊。真正走投无路的时候,我们又怎么能够将这些人推向威胁,自己躲在墙角呢?
我们最后的武器,也只能够是自己而已。
我闭着眼靠着冰冷潮湿的石壁,如坠落于空中的红蝶般明灭忽闪的火焰,在不远处静静地燃烧着。背脊弯曲着贴靠着垂直的、带有棱角的石头,这种感觉并不怎么好受。我抱膝蜷缩着,左臂在绕过两膝的同时,也紧握着长剑的剑鞘。以这个姿势睡觉十分难受,我的额头只能贴靠在大拇指的指节处,这当然很不稳定。我时不时地惊醒,以确保自己不会瘫软下来,不会完全丧失意识和反抗的能力。
我已经醒了,只是还不太愿意睁开眼睛。也许是因为不想见到神官悠然的微笑,也许是为了回味刚才的梦。
其实也没什么好回味的,不过是自己在骑士团里受尽虐待的生活……被罗伊德操练到浑身酸软地躺在宿舍里,第二天早上还要继续训练;每天每顿饭都要担心自己最喜欢的菜会被那群混蛋混战时打翻,还根本没办法和他们好好沟通:那些家伙从小就无法无天惯了,不能让他们服气的人根本没有话语权;再晚些时候,说不定还要被拜托跟团长那边带句话或者送个东西,莱恩维特这个人一天到晚都是一副“生人勿近”和“消过毒再来我的房间”的样子,一般队员根本不敢主动上前搭话……你说我得是怎样一个抖M才能忍受这些莫名降临到自己身上的事情啊……但是却意外地觉得很幸福。
我几乎已经想不起来自己在游戏之外的生活了。是时间长久的缘故吗?想来也不到十年吧,应该不会啊。那么,就是最近的经历太过刻骨铭心的缘故了吧。
我很少去刻意地回忆些什么,有些事情只要回忆起来就会认定自己格外地委屈。为什么不帮帮我?为什么不对我再好一点?我也不想那样的,如果有机会的话……这样的话谁都会说,但是没有人有这个义务完成你的期待。如果有人几乎是无偿地对你好,那是恩情,需要珍惜。
石室里很安静,我觉得自己可以在这里待到死去。
“艾斯蒂尔,我们该走了。”
蓝伯特起身的时候,发出轻微的悉索声。他走到我的面前来,并且将手搭在我的肩膀上。透过那温热的温度,我几乎可以感受到对方温柔的安慰的意图……
于是我沉默地拄着剑起身。我本想稍微用水润湿一下嘴唇,可是考虑到还不到无法忍受的时候,也就抿抿唇放弃了。
“很快就结束了,到时候你就会见到他们。”蓝伯特手脚麻利地熄灭了火堆,然后转身走在前面。“我没有骗你。”
人类所敬重的神秘力量
在深渊凝视着这世界
被冠以“龙”之名的力量之源
在石头筑成的祭坛上
等待被释放的黄昏
正确的门通向死亡之路
大地的王者在棺椁中等待苏醒
这些字迹被雕刻在石壁上,鲜红的染料浸透这一笔一划。仿佛被震慑了一般,我从刚才消极的沉睡中苏醒,回想那些天真的绝望……那都是黑历史啊求忘记!
“你觉得孤独吗?”
这句轻巧地疑问降落在我肩膀,前行的脚步停顿了一下。“为什么要问这种问题?”反派BOSS必然是忧郁的中二病患,这一点真心已经没法改变了吗?
“没什么,你不想回答也没关系。我就是很好奇,使你一个人跑到北境这种地方来,即使失去了一只手臂也一定要救的人,是谁。”
“……一个关系并不密切的人。”冷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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