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了好几口粥,田洱再次放下碗,敛了敛神,十分认真,“若他不肯收钱,我倒还担心他不肯,既然他收了,自然就不必担心了。明面上,虽然说将各商家之事道出是不太好的行为,但只是给了地址与姓名一些简单的资料,这完全不是什么重大泄密之事,做与不做不过举手之劳。而且还可从中拿这么大一批贿赂费,那会长不肯才奇怪呢,即便往后此事泄露出去,也不过是为外商介绍本城的商家,如此道貌岸然的理由在,根本不必担忧。”
“……这倒是。”书恒也同恍然大悟,却也有许多的不安,“老板每回出去谈事,都会如此吗?”他指的是这样的事,非要用一些手段,才可以得到自己想要的。
又夹块卤肉,送进嘴里嚼几口,“其实还好,只是图钱的事,都不是事。”用钱能解决之事,的确不是事,“换句话说吧,如果我们不找商会的人,而是自己在此城找人打探,要知全城所有的绸缎与织染坊商的一些简单资料,至少需要请四个人,东南西北四方,光这酬金少说也要几两一人,若遇到不好说话的,指不定还得抬价。这些都是次要的,重要的是让他们去做得最详细,歹说也要几日的功夫。如此一来,既麻烦又费事,而且得到的资料未必完整正确,还不如一开始直接找商会。”
这只是行事的一个例子。
几人耳听心受,都觉得这在商行商,可真不容易奸妃。
不禁。几人对田洱那崇拜之心又高涨了几分,都快比上那滔滔江水了。
吃过之后,田洱叫着结账,给了那大叔一两银子,说:“不必找了。大叔家中有喜,就当这是喜金。”她笑笑,带着人就离去,那大叔大声地将人叫住,兜回摊位给打包了些卤肉赶了过来,笑呵呵的:“那,姑娘拿着这个回去吧,虽然不值得几个钱。” 大叔一脸的腼腆。
接过那油纸包的一袋,田洱笑说:“好,那就多谢大叔了。”
走得有些远了。田洱将袋子交给冬晴拿,自己负手而行,神色悠然,不禁说道:“也就只有这个时候可以偷闲一下了。”明日兴许就得开始忙活了。
冬晴拿着手中的卤肉,宵夜有了着落。心里还有些不好意思。方才她还责怪那大叔来者。
“……这卤肉,真好吃呢。”她感叹。
田洱笑看她,没再说什么,一行人回到客店之后,竟然已有人守在那儿说要见田老板,田洱上前时,那传话之人还愣了一下,大概没想过是个女的。十分简洁而又无表情地说:“这是会长给田老板的东西,会长说有时间再聚。”那人递过一密封的纸袋给田洱,将话传达便转身离开了。多待一刻都不行。
与其他三人相视,几人赶紧回房去密谋……不是,是商量。
里头果真是全城中大大小小的绸缎与织染坊商,每一家名字与地址和商家名字都写了,旁的什么都没有。但,这也足够了,田洱用排除法,将一些不可能有生意的除掉之后,还有二十来家是有可能商谈的。
这二十多家,多数是染坊。
染坊也称作浸润朝阳,这个时期的织染技术虽还未到顶峰,却也十分的成熟了。田洱不太懂这些东西,她只去过一次染坊,连那些材料是什么都不太清楚,只记住了一句话:“一染縓、再染窥、三染纁”,如此多工程,有次品也是无可厚非。
听了田洱的话,书恒这些比旁人人更懂,便接了话:“这些染坊不像花家庞大,所以都是由不同的染坊作不同的色染,这上面的蓝坊、红坊、与飘坊各司其主。真正的染色坊也不过两间,您看咱们是先拜访哪一家好?”
这话被问,田洱一时也拿不定主意,“没想到这小小的雨安城会有如此之多的染坊业,这是不是与他们不置外货有极大的原因?”雨安城的布料大多数都是自产自销,没进城以前她就看到城附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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