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样的夜晚,皎月被乌云遮盖,云层很低,覆没了整个王都。
无声的黑暗中偶有人影闪动,或是一抹隐匿在矮墙低瓦中的暗影,闪入那静寂的庄园里,或成一片与夜空同色交融的阴云,或飘入那幽深的别院中。
某处庄园中心,房间灯火通明,伯子锐立在门前,似一直在等着什么。
过了一会儿,有人低头躬身,急急而来,将一封密信送到他的手上……
屋内,伯子栩看着从进门后就一脸凝重的伯子锐,问道,
“有消息了?父亲怎么说?”
伯子锐将手中的一卷密信递给伯子栩,沉沉说道,
“父亲让你即刻赶回,亲自去向仲叔认错,重修秦晋之好。”
伯子栩去接密信的手一顿,心沉了下来——
这一天终究来了。
他接过来,并没有看,只将那细小的一卷绢布紧紧攥在手里。
“西边那位,向来不择手段、赶尽杀绝,我们不得不与南候联合了。”
“我知道你喜欢聚英楼的那个,但是她给不了你山河百川,给不了你富饶的土地和雄厚的财力的支持。”
“你是男人,应该知道自己承担的是什么!也知道我们对你的寄望,万不可英雄气短啊!”
“出发之前,先去见见仲翡吧……”
伯子锐语重心长的说了很多,最终看着从一开始就一言不发的伯子栩轻轻一叹。
自己这位弟弟,从小就显露出惊人的天赋,当他十八岁还醉心于武道的时候,十二岁的伯子栩就能说出“惟仁者宜在高位”的话来。
父亲当时听了伯子栩的话,立即将他们兄弟二人招入书房,彻夜长谈。
那之后,他便专攻军事,最终成了英勇神武的大将军。
而伯子栩则收敛了所有的锋芒,逐渐成了典型的世家纨绔子弟。
很少有人知道,未及弱冠的伯子栩总领着东候属下的暗卫队,手握着东候属地庞大的信息收集和传递网络,而东候很多开明的利民举措其实都出自那位表面放荡不羁的少年之手。
而伯子锐自己,也从最开始的不服气,到沉默,佩服,再到最后心甘情愿的为这个弟弟付出一切。
眼前这个负担了深厚期望的男子,是他的亲弟弟,他又何尝不希望他能快乐幸福,可同时,他也不愿意失望,不愿意自己的放弃和成全最终付诸东流。
他只能拍拍伯子栩的肩膀,然后沉默的退出房间。
而房间内,男子极美的眉目间,凝结成霜,他手心微微用力,那绢布书写的一卷密信便被碾捏成碎屑。
手心摊开,那些墨色的碎屑从手中零落,伯子栩冷冷一笑,
世事相负,这笔账无法去向命运追讨,那么,就别怪他将这滔天怨气撒向那犹自得意的人们。
……
另一座庄园里,类似的对话也在进行。
其中无独有偶的提到了“西候的赶尽杀绝。”
谈话的最后,男子冷毅的脸上透着果决,
“郡主,仲时恳请你尽快离开王都!公主大婚请由仲时代您参加!”
仲翡眼中闪过一丝欣赏,但随即被一股豪气代替,
“谁都知道这场大婚不简单,但是却不能在这个时候给西候留下把柄。我必须要留在这里!”
她起身走近仲时,语气微微放柔,
“论辈分,我应该叫你一声堂哥。仲翡现在请堂哥速回陶城,相助父亲。”
“那怎么行,郡主这里也需要人保护!”
仲时当即拒绝,仲翡似乎已经料到他的答案,突然对他深躬一拜,
“堂哥不答应,仲翡就长拜不起!”
仲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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