剜心之痛有多痛?忘忧无法言说,几乎是闭眼的刹那她就失去了意识,掉入一个黑暗笼罩的梦境。
梦里她一直下坠,从天空跌落悬崖再掉落海里,能感觉身侧云转星移,花摇叶落,豚跃鱼潜,就是没法阻止她闭着眼一直沉下去,越来越深,越来越远。
她往海底深处飘,心里空荡忐忑,那里一片冰冷的黑,最后她快要躺着沉到最底层了,一股大力托起了她的身体,将她猛然抛出海面,得以呼吸自由的空气。
她睁开了眼睛。
......
冰丝云绢织造的被单,暖玉铸造的床塌,床边站着一个银细花纹盔甲的少年,双目相对,只听他惊呼一声:“姑姑,你醒了!”。
然后不等她反应他就迅速跑了出去,在门外嚷了起来:“姑姑醒了,相思先生说得没错,快进来看看姑姑!”。
忘忧揉着头,迷迷瞪瞪地坐了起来。
她好像睡了很久,记忆一下子无法回归本体,对眼前的状况也缺乏认识力。
随着喊声进来一男一女,男的十五六岁左右,灰发灰眸,穿绿绣黑衣,一双年轻朝气的眼睛略犀利地看向自己,他身后跟着一个同样灰发的女童,看自己的目光怯怯地,带着点点莫名的渴望。
好像......不认识?
然后那个率先出去的圆脸少年则一脸喜气地跟了进来,他痛快跑到床沿亲昵地凑到自己面前:“姑姑,先生说你睡了太久脑袋不清楚,身体机能也变得迟缓,要不我扶你起来走几步?”。
这少年确实陌生的很,忘忧不动声色地点点头,道:“有没有镜子。我想看看自己。”。
略小的女童已经三步并作两步跳了过来,手里掏出一个圆圆的小镜子递给自己,却不说话又缩回了灰发少年后面,一双红眼睛眨啊眨的满是渴望。
忘忧没有心情应付她,先向镜子瞄了过去,心里松了一口气。
还是自己本来的样子,那么就不是发生了穿越换魂之类的事情,是的的确确是复活了,可眼前这三个不认识的小豆丁又是怎么回事?
她松了一口气放下镜子,就着圆脸少年的手下了床榻。顺口问道:“我睡了多久?”。
“五十二年二月二日。”这次答话的是眼神犀利的灰衣少年,他严肃地看着忘忧,下巴微微抬起一个弧度。
忘忧:“.......”。
怎么可能睡了这么久!五十几年是什么概念。足够七域一统狐九天上位了吧?这灵界该成了什么样!
她十分震惊,恍惚着被圆脸少年扶着手臂出了房门,外面是一大片花圃,多数植物比人还要高,繁茂的枝叶下面有条可供人穿行的小道。没有阳光直射很是阴凉。
自己这身体软弱无力,走起路来像是在云上飘,思维速度也慢,听着人语还会反应个半天。
五十年啊,那么世事应该沧海桑田了吧。
忘忧走着走着,试图理清思绪。便问:“你们发色迥异,这里是三荒?”。
“是......”。
“我好像没有见过你?还是我记得不清楚了......”。
“姑姑当然见过我,不过那时候我还没化形。你还记得被你治好的小铁桦吗?那就是我啊,现在爷爷已经退去族长之位了,等这次帮完你我就回来举办接位仪式。”。
哦,久远久远的过去,她好像去过东荒。在那医治过一棵沾染了腐败之气的小树。当时那老铁桦还说这孩子成就不可限量,以后定不在他之下。
可能是睡了太久。水域、凤域、帝都的一切一切都忽而变得遥远,恍若隔世。
说到底,她这次复活的代价也太大了,整整五十年时光,恐怕七域执掌之争都尘埃落定了,就连原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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