梆、梆、梆!街道上的打更声在寂静的夜里格外响亮,已是半夜三更的时候,逍遥王府正院房间却还亮着一盏明灭不定的烛光;西窗上女子的剪影如此生动又如此寂廖,轻叹声也随着夜风吹散在半空。
守夜的婆子在门口哈欠连连,却是丝毫不敢就地偷个懒,玉嬷嬷可是特地警告过她,这几天守夜一定要惊醒些,主子有任何事情她都得随时照应,唉,想来府里谁都知道世子和小姐不在府里,所以王妃主子有一阵难眠了。
这婆子睁眼撑了没多久,内院的大门吱呀开了,着大披风如山般的男人在黑夜里疾行如风,很快便到了正院,他挥退了要禀报的婆子,眼眼里因为看到那盏烛光和女子的剪影,难得闪过一抹温暖。
推门而入,惊散了满屋的寂语,沉思恍惚中的江氏这才意识到自己的丈夫终于回来了!“夫君,你可算回来了!今天的差事不顺利吗?这都过了三更了呢!”解下厚重的、还带着夜里寒意的披风,内里暗紫色锦袍带着熟悉的味道,冲散了两人之间弥漫的寒气。
沈立源叹息一声,有种无可奈何的宠溺感:“素素,你为何这么晚也不休息?你身子也不好,这大半夜的要是着了凉,叫楠青和蕙雅两个小家伙知道了,不知道有多担心呢?”
江氏有些明显的愁思,“夫君,不知道蕙雅和楠青怎么样了呢!也不知道他们现在有没有打着地方休息?吃得好不好?要回月落谷,这可是有很长的一段距离,蕙雅的身子能吃得消吗?”
“唉,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今天下午,柔淑妃已经再次跟皇上要求给四公主指婚,皇上差一点就宣诏了,若不是因为皇后一番劝阻。此刻怕是早就木已成舟了!裴家那小子一直在宫里,皇上也没打算问问他愿不愿意,我看这件事情全部都是柔淑妃母女两人在算计。”沈立源一脸疲惫,眼中有股隐忧。
“我懂的!”江氏点着头,习惯为沈立源轻按着头皮,“陛下病情来得太突然,原本我还打算让柔淑妃受些教训,全被她这回献药打乱了计划呢!夫君,那淑妃到底献了什么皇室秘药?果真是能治好陛下的病吗?”
“如果真能治好陛下的病,那她们母女从前的那些小事我也便不管了;只是这两天我看着陛下的病情并没有好转。给陛下看诊的御医大约是有人警告过,只敢说些有用没用的场面话,好像陛下真的只要过两日就能康复似的!私底下皇后和淑妃都有许多动作。琴妃和妙妃反倒是最镇定的!”想到宫里的一摊乱事,沈立源不由自主又拧了眉头;皇上的病情如果有变,太子要继位皇后必然得有所准备,淑妃膝下有六皇子有些想法也不为过,但是琴妃有三皇子还这么平静实属少见。妙妃的一双儿女还小,这次大约是没打算也没希望争那个储君了!
“六皇子年纪已经十四了,难怪淑妃还会抱一些愚蠢的想法,莫非她以为凭着献上几付药就能让她的儿子稳坐江山?她也不看看皇后和云家还屹立不倒呢!太子仁善,一向也得陛下宠爱,储君之位莫非还能有他人选不成?”江氏以自己知道的消息分析了一番。便是觉得这储君之位该是没有任何争议的,就算三皇子也同样优秀,但琴妃近年来似乎不怎么得圣宠。因此她觉得陛下不大可能传位给三皇子。
“这些大事,光是看表面是行不通的!总之陛下传给谁都是深思之行!母亲这时候应该已经歇下了,明日我也不知有没有时间去请安,若是没有你便代我请安,顺便把这些事情讲给母亲听。母亲若是愿意或许会进宫吧!”皇上病了,太后也跟着担忧得很。母亲进宫倒是也能陪一陪太后老人家。
“好,你尽管放心……”江氏柔声答道。
话未说话,门外响起一阵急促的敲击声,沈立源听到心腹莫管家着急的声音:“王爷,属下有急事要报;世子有消息传回来,王爷可要马上查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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