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力相助,只怕我这双招子已然不保。”
南都忙止住她道:“翠钿金篦原是你心爱之物,却因了我的缘故教蛇族众人得益,且论我俩之谊,哪里该这般客套!”
九商本功力深厚,且事发之时又有阿兕拼死相护,此回只因了眼睁睁瞧着阿娘在自己面前与赤荷同归于尽,故而心中抑郁不堪,身子沉重,行动中颇有不便。程云亭精通药理,南都的寒碧潭中尽是丰腴之银尾鱼,便日日用银挑子熬了汤给九商进补。如此不消半月,九商的身子骨在南程二人悉心调理之下倒是渐渐舒朗起来。兼之自南都处得知柳家父子自红尘中做出的一番大事,爹爹的仇已然报得,心中又宽了一层,对柳臣安更是多了些感念。
一日,南都自山外回了翠驼岭后,面沉如水,倒将在桃树下熬汤汁的程云亭唬了一跳,忙出声相询:“南兄,这是怎地了?”他掐指算算日子,亦觉得心中一突:“可是柳兄那头……”
南都重重坐下,将杯中的茶水一饮而尽,半晌才吐出一句来:“柳兄倒是无碍,只是柳兄之母……已然去了。”
九商本自竹屋中提了裙裾悄悄儿前来,想唬他二人一唬,故而落地轻巧无声。如今她听了南都这一句,不由得失声道:“柳夫人……竟遭了不测?”她竭力回想起来,那一身八幅泥金撒花裙,面有傲色却不失矜贵的妇人,虽对自己不曾假以辞色,却对柳家父子一片痴心苦心。如今陡然听此消息,她亦替柳臣安伤心不已:“柳小郎如今在何处?可曾被那些庙堂中人盯梢?”
南都缓了一缓,这才为他二人一一道来。柳子辰带了臣康、臣安兄弟二人,已在踞于灵毓山附近一处莽隍城落脚。本该在前两日抵达的柳夫人同金妥娘,却怎地皆不见踪影。柳臣安心中惴惴,偏生兄长一路车马疲累,已然卧倒,柳子辰脱身不开,便教柳臣安一人前去探个究竟。柳臣安日夜兼程,却在狻江一带发现了蛛丝马迹。断杆的镖旗,母亲从不离手的楠木珠串……竟都在江边的沉沙中被掘了出来。
柳臣安不敢再挖,在江边盘桓数日,终于寻到一知情人。那老丈忆起官兵如狼似虎,仍心有余悸,抚胸叹道:“不过是妇人,那些狼心狗肺的竟也下得了手……不过那领头的官儿道,这俩妇人乃罪臣之眷,按理要凌迟了的,如今一刀了断算是便宜了……”
柳臣安不敢再打听,草草谢过了那老丈,苦等到夜间涉水入江。狻江素来湍急,故冠上古凶兽狻猊为名。此时正值夜心,江中寒气颇盛,且暗流汹涌,潮汐瞬变,若是换了一般人,只怕半盏茶功夫皆撑不住便要晕厥。
借了头顶那一轮惨月透过江水渗进之幽光,柳臣安化指为刀,自江心那淤泥之中疯挖起来。江底泥沙本湿腻冷滑,兼之水草丛生,柳臣安一腔悲愤,挖了三炷香功夫,才瞧见已然面目模糊的母亲,并已然身首异处的金妥娘。
原来,当日柳子辰修书一封,并附了秘法,告之柳夫人来龙去脉,教她带上儿媳速速北上。柳夫人虽震惊无比,却也晓得事体重大,且她素来以柳子辰为天地,此时夫君谋了九五之尊的性命,柳家在青淮庄盘根错节,关系重重,却抵不过人多眼杂,定然要速速动身为妙。她不动神色,只吩咐了金妥娘连夜捯饬行囊。金妥娘本以为此回因了夫君中了文举,要举家去京城落户,却暗中觉着婆婆神色有异,便多了个心眼儿。
是夜,金妥娘在柳夫人的茶饮中下了安神药,趁着婆婆入眠后,将公爹那份书信偷了出来。柳子辰因了结发妻子不懂术法之故,到底不敢在信笺上施法太过,恐措辞隐晦反误大事。这么一来,竟教金妥娘隐隐猜出个一二来。她不敢擅自做主,又教贴身丫鬟小喜鹊儿在阿财叔处打听了一回,知晓婆婆翌日便要带着自己一道随着松泉镇上的镖队上路,连夜赶了一封书信,送去了娘家。
金捕头接了长女夜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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